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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三次后，岑宁心里也有些打鼓，怕6云川生气。

  家里的大嫂也是个哥儿，他成亲前大嫂同他说过这方面的事。说成亲头两年的汉子最没出息，不大的脑子日日就装着这事不说，你不给他还要恼。

  所以今日把肉料理好了，岑宁忍着害臊还是主动开口问了出来。

  成亲这么久，这事上他一向依着6云川，只要上了炕，6云川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到真受不住的时候他从不反抗的。

  他可不想快到年关了，因为这事让6云川恼了他。

  岑宁话音刚落，6云川呼吸猛得加重，喉结滚动两下，轻声问：&1dquo;不是说&he11ip;&he11ip;困了吗?”

  岑宁揪着被子小声哼哼：&1dquo;我就那么一说，而且肉熏好了，明日起晚一些也没什么了。”

  手指拽上6云川衣带，岑宁放软了声音：&1dquo;前几日&he11ip;&he11ip;我是怕第二日起晚了耽误事才那样的，你别恼我。”

  第38章腊八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巧。

  后半夜6云川搂着岑宁醒过来，岑宁窝在他怀里还睡得安稳。

  年节下吃得好，日日不离荤腥，再加上准备好了过年的东西日子清闲下来，岑宁这些日子倒是长了些肉，一张脸贴在6云川怀里显得圆乎乎的。

  6云川瞧着喜欢，又不舍得闹醒他，轻手轻脚爬了起来，披了衣裳推开了门。

  雪估计是下了有一会儿了，外头天还黑着，但也能看到地上白茫茫的一片。

  风刮得哗哗响，6云川搂紧棉衣走到后院去看鸡舍，怕这样大的雪把鸡冻着了。

  好在他平时收拾鸡舍收拾的精心，鸡舍里没进风雪，几只鸡正窝在一处取暖。

  给鸡舍又添了些挡风的稻草，6云川拿布巾擦了手回了屋里。

  岑宁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半坐在炕上，人还有些迷糊，瞧见6云川肩头落了雪走进来才清醒几分。

  &1dquo;外头下雪了?”他挪到炕边给6云川拍干净身上的雪。

  &1dquo;是，地上已经堆起来了，我醒了觉得有些冷，出去看了看，怕把鸡冻坏了。”

  6云川说着脱了棉衣拿到炕边摊开烘干，掀开被子和岑宁重躺进被窝里。

  岑宁习惯了被6云川搂着睡，方才6云川下炕没多久，他睡得不踏实就睁开了眼。

  这下6云川躺下了，他重又埋进6云川怀里，浅浅打了个哈欠道：&1dquo;正巧是腊八了，还好前两日去镇子上买了年货回来，不然下雪路难走，腊八粥就熬不成了。”

  前两日6云川带着岑宁去了躺镇子上，把岑宁攒了一个冬日的手帕拿去铺子里卖了，又买了些家里过年需要的年货回来，零零散散装满了一整个竹筐。

  办完年货回来那日夜里，两个人坐在炕上认认真真数了回家里的钱匣子。

  岑宁刚嫁过来那会，家里除了田契地契外就剩下三两银子，这些东西6云川都交给了岑宁。

  如今半年过去，两个人不乱花费也没过分俭省，钱匣子里一共是九两银子并六百个铜钱。

  再加上铺盖下钱袋子里的钱，满打满算也能凑得个整十两了。

  十两银子的积蓄在村子里不算多，但对6云川和岑宁来说意义非常。

  &1dquo;才半年，居然就攒下这么多了。”岑宁捧着钱匣子笑得眉眼弯弯。

  6云川喜欢瞧着岑宁笑，他揉揉岑宁的头说：&1dquo;我之前一个人从攒不下这么多钱，多亏了你。”

  这话不是为了哄岑宁高兴，是6云川的真心话。

  这半年来，他出去干活，岑宁待在家里也从来没闲着，这些银子里不知有多少是岑宁一张张手帕，一包包豆酥糖换来的。

  岑宁握住6云川揉他头的手放到自己膝上，6云川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双手却满是老茧和细小疤痕，摸上去都觉得刺手。

  捧着6云川一双粗糙大手，岑宁笑着道：&1dquo;我与你成亲，你是我相公，我们之间不分你我。”

  6云川听了，看着岑宁愣了许久都没能吭声。

  岑宁从前同6云川害臊，许多话憋在心里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日子过久了，他也摸出自己相公的脾性来，是个宁肯做十桩事，也说不出一句话的闷葫芦。

  成亲这么久，没同岑宁说过一句夫妻间好听的情话，床榻间也只知道出力气，嘴巴从不会哄人。

  但却肯事事都把岑宁放在最前头，明明自己吃尽了苦头都不带吭声的，却生怕岑宁受了一丁点委屈。

  偏生对着夫郎还迟钝得很，分不清岑宁有时是真恼了还是同他害羞。

  所以岑宁渐渐也改了性子，心里头有话就说出口，好让6云川也明白他的心意，别总觉得自己跟着他是受了委屈。

  他能嫁给6云川，分明是他有福气。

  *

  雪一落下来，就是真正的猫冬了。

  下了场雪，山里一时之间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远处的山头上覆满了雪，岑宁在厨房里洗了豆子，准备熬腊八粥。

  腊八粥又叫佛粥，都说是京城的佛寺里煮来供佛吃的，老百姓腊八这日煮来吃能得佛祖庇佑。

  熬腊八粥有讲究，要拿糯米和十八种干果一起煮，这十八种干果代表着天上的十八罗汉，是有定数的，错不得。

  6云川生火，岑宁洗了糯米下锅，把红枣、桂圆、核桃和芝麻等干果依次放进锅里，又放了几勺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