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得如何?”
麒麟靴踏在泛着乌黑干涸血迹的地面,屈尊降贵进了慎刑司的大门。
血腥味与腐肉味,腥臭味各种难闻的味道交相混杂,味道刺鼻得让人几欲作呕。
霍砚尘却仿佛失去了嗅觉一般,不紧不慢地往里走。
鲜血淋漓的受刑之人或是哀嚎或是哼唧,还有不少人扒着牢门喊冤枉。
“能用的刑罚都用了,就是没有人招供。”
应如是一脸为难。
慎刑司以严苛着称,声称只要进了慎刑司,不必问讯就要先挨一顿皮肉官司。
寻常人进了慎刑司,见到五花八门的刑具,别说是受刑了,吓尿裤子的都不少。
可以说,就没有慎刑司撬不开的嘴。
也是因此,在所有刑罚都用过一遍之后,若是还没有人招供,应如是便会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冤枉。
当然,这话也就是在心里头转一圈,他一个三品官,哪敢在王爷面前搬弄。
霍砚尘明白应如是的意思,但,冤枉吗?
或许吧。
“带着你的人退出去,本王亲自审。”
应如是一怔。
他们这位摄政王,文治武功都是顶顶儿的。
但用刑?他能行吗?
“是。”
主子都这么说了,他就算不看好霍砚尘,也还是躬身带着人退出去了。
霍砚尘翻着应如是留下来的口供,找到了清泉宫的大厨。
那是先帝在世时,从御膳房拨给清泉宫的大厨,做苏清妍爱吃的素菜手艺一绝,一直也颇受重视。
而此时,这个人的存在,却让霍砚尘觉得分外碍眼。
他的皇兄,娶了他的心上人,又对他的心上人百般献殷勤。
“刘大厨。”
霍砚尘低低唤了一声。
刘大厨被绑在炮烙的柱子上,衣服被撕开,身上已经有六七处炮烙的痕迹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被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出来的血肉外翻的痕迹。
听见霍砚尘的声音,刘大厨勉强睁开眼睛,抬起头,“王爷。”
“是谁给太后下毒?”
霍砚尘问。
刘大厨的眼皮子很沉,他扯了扯唇角,“王爷莫问了,此事不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