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水?”
梁正心头一震,该不是他昨天去海洋馆采访时候溺水了吧?那得是什么样的背运?“严重吗?我们怎么配合他治疗?”
赵主任面色凝重,“很严重,他配合不了治疗了,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我是他同事,您能说清楚点儿吗?怎么治疗都行,钱不是问题!”
庸俗,何其庸俗。
在欲望与生命间,金钱总被拿来放到第一位,如果能为重要的人续命,散尽气数或者以命相续,奔赴而来的人肯定也多之又多。
这是人性。
氧气瓶里的蒸馏水咕噜咕噜冒着泡,梁正看着他身上贴的导联和床头桌上放着的心电监护仪手都抖了,一个“求”
字差点说出口。
“其实没什么……开个玩笑……”
赵主任讪笑,不过是工作太压抑了,好不容易碰见个熟人的熟人,想着缓和一下气氛,没成想把人家吓得够呛。
梁正将信将疑,迫于有求于人,什么也不敢说。
“先住院观察几天。”
“他是怎么晕过去的?”
“现在看可能是烧晕的,退了烧应该就能醒了。那什么,有事再去喊我……”
梁正在医院楼道里闷着头抽烟,心里气得够呛,顺带把“日天”
的那位骂了个狗血淋头。政昊在毛里求斯无辜地打着喷嚏。
怎么去海洋馆采访还能把自己采到溺水?这是什么骚操作?就没人带他上医院看病?就真不怕闹出人命来?
他了解舒倾,虽然舒倾爱偷懒,但也不至于蠢到自己去游泳还淹着的地步。
再联想到腰上的淤青……
记者这个职业风险暴露的可能性很高,该不会是跟工作人员生了口角?
梁主任也是个急脾气,他等不及舒倾醒了再亲自跟他说事情原委了,多年的行业经验能给他准确率很高的主观判断。
但是前提是他没被冲昏头脑。
动物园里,才落脚的梁义正挨着陈洛明的冷嘲热讽,一狼一熊就在旁边看着,什么话也没说。
末了,黑熊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从你决定到了这个组织开始,就有半截儿是死人了,除非你们跟我们一样在外面跑不动了。小梁,你得收心,不管是什么心。”
梁义坐上车去训练场的时候还在心里琢磨那句话。手机忽然响了,陈洛明开车不专心,扒着脑袋去看备注。
“梁义,我是你哥。”
一年多没联系了,开口就是这句话连寒暄也懒得。
这是心结,怎么也解不开的心结。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