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义,若时煜握了我的把柄,你觉得他可会出卖我?”
话题转得太快,杜学义缓了一会才跟上她的节奏,思虑片刻后,摇头,“属下觉得不会。”
他不知将军的把柄是什么,为何这样问,只说心中真实想法。
“属下自诩对将军足够忠心,但将军出事,属下做不到如他那般,不顾一切地为你报仇。
我们只敢秘密前往,却还没行动就被容王察觉,他阻止了大家。
他说,将军定不愿看到护国军,落得一个谋逆的下场,而他有太后护着,顶多是做回闲散王爷,不会丢命。
若他出卖将军,又何须做到如此地步。
将军不知,属下在您的墓前遇见过他两回,两回都是昏厥的状态。
从您下葬那日起,他身子便不好,一日有半日是昏沉的状态。”
卫清晏想起那日在温泉,探了时煜的脉,的确虚弱至极。
但如今他有功德印,功德印蕴含深厚生机,应是对他身体有助益。
“将军为何会疑他,可是将军现了什么?”
杜学义问道。
刚经历关氏的事,杜学义也担心容王不是他平日看到的模样。
卫清晏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事不确定。”
如今确定了。
当年时煜假装醉酒,给她下药使她昏睡,并不是疑心她的身份。
那时他根本没现她就是女儿身,所以才会为情所困,与她疏离。
在雅间里寻到的话本子,内容讲的是两个男人的爱恨情仇。
那矮榻上刻画的两个小人虽没容貌,但卫清晏知道时煜刻的就是她和他,只不过是男装的她。
这就解释得通,时煜为何突然要与她决裂。
他现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
这男人还是大魏的护国将军,是绝不可能与他有未来的。
她想起,时煜曾多次问她,“假如将来你的感情和前程相左的话,你会怎么选?”
“当然是前程。”
她回得坚决。
她是女扮男装的护国将军,娶不了妻,亦不可能嫁人,怎可能会有感情。
这个答复让时煜做了选择,他压制了自己的感情,成全她的前程。
她亦想起,决裂前的前一日,时煜曾去卫府找过她,当时她从军营刚回来,如同往常一般同他打招呼。
他却没有理会她,径直上了马车。
那是他们决裂的开始。
而卫府大门内,母亲正站在那里。
护国将军府的荣光和前程,是母亲的命,她怎会允许时煜毁了这一切。
所以,向北陵出卖她女子身份的,不是时煜,否则在战场见到阿布的尸体,他就知那不是她。
若是他泄露的,也就不会替她隐瞒,以至于天下人至今不知她是女子。
时煜不知,那母亲呢?
她又在整件事里,充当了什么角色?
身为母亲不可能不见儿子最后一面。
即便回京时阿布尸体腐烂不辩模样,但若有心要分辨出男女还是可以的,知道那尸体不是她的女儿,母亲可有找过真正的她?
母亲并不知道阿布的存在,见时煜将一具男尸当做是她,母亲就不曾疑惑然后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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