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丘疹也开始退了,小玲开心地转起圈圈,说药师佛可是格外灵验,每日心里祈祷着竟就如了愿。
雨棠心疼又担心地看着小玲,也不过十岁的小丫头,照顾自己这几日衣不解带,既然天生免疫不过是谎话,雨棠也格外担心小玲会因此传染。
见雨棠好起来,吴非议与川芎明显也松了一口气。
这日,二人趁着阳光正好,商议着去奉源山间走走,一来去采药,可以在雨棠身上试验一下,这丘疹应当用什么药好的快些,二来也是去看看奉源的水土同京城究竟有什么不同。
来了这几日,雨棠已现裘秉毅应当是晋王的人,对晋王交办的事项无不照办,对他们也是照顾有加,有求必应。
这一日见雨棠大好起来,裘秉毅便嘱咐下人给雨棠熬了碗海鲜粥补身体。
平日里,雨棠是不大喜食海鲜的,但来了奉源,也忍不住入乡随俗,加之多日未好好进食,忍不住多吃了几碗。
裘秉毅又派人带雨棠去后山林间走了走,也算是散了散心。
见雨棠情况不错,裘秉毅放了心,又鞍前马后地向姚震霖汇报工作去了。
说来也怪,当晚不知是什么缘故,雨棠疫病又忽然严重起来。
原本已经淡了的丘疹又通红通红的,了热病之外,竟引了哮症,听了雨棠喘气之声,下人不敢怠慢,急急去找了裘秉毅,裘秉毅见状赶紧去请了本地的过来瞧病。
雨棠一晚上上气不接下气,那本地大夫也束手无策,竟说凶险万分,要做好两手准备。
裘秉毅行事那样沉稳的官员也有些乱了阵脚,又去找了一群的大夫来治看。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间冒出来,阿弥陀佛,这苏姑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会受到牵连,当其冲就是他裘秉毅。
雨棠的房里乌央乌央挤满了人,有的在熏艾,有的在打算针灸,还有的干脆在边上念经。
只有小玲煮好一大碗射干麻黄汤,一边死死握住雨棠的手。
忽然雨棠又作起来,那急切的喘息声宛若水间的青蛙之鸣。
小玲赶忙把她扶起来,小心翼翼把那一碗射干麻黄汤喂进她嘴里。
可这一回太奇怪了,雨棠的喉间怪叫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急促,满屋子的大夫都吓得不敢出声。
雨棠脸憋的通红,双眼瞪得老大,一只手死死抓住小玲。
所有大夫跪了一地,叽叽喳喳地推卸责任:“这药可不是我给她吃的啊,阿弥陀佛”
,“小的无能小的告退”
……
“都给我滚出去!”
就在雨棠生死一线的时刻,吴非议终于带着川芎一身雾水地从山间回来。
他直接越过了在外间替雨棠筹备后事的姚震霖和沈步云,还有不停和祥和祥贵商量如何向晋王交代的裘秉毅。
吴非议冲进了雨棠的房间,见了她的状况,立即在她肩上风门穴重重一拍,雨棠那一口气终于接了上来。
见雨棠转危为安,吴非议转向川芎道:“桂枝、厚朴、杏子汤,取几粒何乌做药引,再放些麻黄炖煮。”
川芎立刻到厨房熬药。
吴非议又拿出了针灸,戳破雨棠的指尖,把脓血引出。
几番折腾,最后川芎捏着她的嘴把药灌了下去,雨棠这才真正稳定下来。
雨棠难得见到事事漫不经心的吴非议也吓的脸色煞白。
所有在场的官员个个面如土色,守在外间小心翼翼地等着。见雨棠好转,每个都像捡回一条命一样大口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