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棠眼睁睁地看着阿芫圆滚滚的白皙脸蛋都瘦削起来。心里胡思乱想起来,总觉得是自己太懦弱,又在一边流泪起来。
胡思乱想着,小玲带着大夫气喘吁吁地来了。
那大夫鹤童颜,年纪不小。手往阿芫脉上一搭便问道:“近日小公子是否有外伤?”
雨棠撇过脸忍着泪点了点头。
那大夫思忖半晌,道:“外力伤及肺腑,虽不严重,但引脾脏轻微出血,淤血内滞,气血不通,导致整条经络淤堵,引高热。”
“那如今怎么办?该如何医治?”
“若是成人,还好治些,几味药抓下去,佐以针法,二三月的都能痊愈。”
那大夫说了一半便停下来,等着我们问。
“那我家小弟要如何医治?”
雨棠只好顺着他的话问。
“大人的药寻常好找,不过几块花蕊石,佐以蒲黄等药即可。可小公子年纪尚幼,筋脉柔软脆弱,成人的方子过分凶险,恐怕会伤了筋脉,留下些偏瘫跛脚的后遗症。”
雨棠对他绕来绕去颇有些不耐烦,便直接问道:“那究竟要如何?你便说,多少银两我来想办法。”
“小儿用药需加入一味茹茜草,这草三年开一季,一季开三日,只长在三百年以上树龄的榕树根上,那茹茜草也只得草尖入药…”
这大夫玄玄乎乎说了一大通。
雨棠实在不耐烦,便直接问道:“那究竟有无这种药?又花费几何?”
“姑娘是个爽快人。去年我家小孙子高处跌落导致肺腑损伤我才备了这药,实在难得的紧,一百两,我保证把小少爷治好。”
“好。那便依你说。”
雨棠想也没想立刻便要答应。
“姑娘!”
小玲赶紧冲过来把她拉到一旁,“他这狮子开大口,一百两,整个夏家的下人,一年也不过这些银两的月例。再者说,苏姑娘你一支金钗只当了二十两银子,这一百两便要五支,你家原来虽富贵,现在偷偷携带出来的,能有多少?以后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小玲这样一说,雨棠倒是一愣。原来侯府里,一个古玩字画便是上千两白银,她哪里知道一百两白银,原来这么多。
雨棠转身看了看阿芫,又同小玲道:“那又能如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阿芫没了命去。”
“姑娘不急,我们先婉拒了这大夫,去找几个其他人来瞧瞧,不至于都这说法。”
小玲倒是提了个好主意。
见她们私下商量,那大夫也明白了,便捻着胡须笑道:“一百两花费确实贵些,可我这药京城难找,其他大夫甚至未必知道。你们自可再去打听打听,想好了再来找我吧。今日既出了诊,便先给小少爷扎个针,疏通疏通经络,让他好受些,可要治本,还需茹茜草。”
雨棠也不敢拖沓,赶紧遣了小玲出门,只自己守着阿芫扎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