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行为孟宴礼一样都没有,他懒得搞这些人情世故。
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
想到这儿,黄栌摇摇头,否定了自己。
孟宴礼很为别人着想。
黄栌记起来,就在她住进孟宴礼家的第二天,她没忍住,走到二楼挂着的那幅油画前,认真赏析起来。
正看得出神,楼下客厅传来一声十分清晰的脆响,黄栌当时心一凉。
她知道客厅角柜上摆着一尊玻璃艺术品,像浮游生物似的。
那个东西不懂行的人顶多觉得造型奇特,多瞧两眼,黄栌却是认识的。
黄栌有一个雕塑系的同学,叫陈聆。
这位陈聆同学最崇拜的人,就是一位国外的玻璃艺术家。手机屏保、电脑壁纸,用的全是那位艺术家的作品图片。
用仲皓凯的话说,“你是没看见,知道那位玻璃艺术家获了国际金奖的闻时,陈聆哭得像傻叉一样。”
巧的是,陈聆喜欢的艺术家,正好是孟宴礼客厅里那尊艺术品的作者。
那玩意儿值多少钱,陈聆鬼念经似的在他们耳边叨叨过一万遍。
属于好多“o”
系列!
所以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黄栌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
不会吧,不会是那尊拍卖价格7位数的祖宗,碎了吧?
她趴在二楼护栏向下看,看见杨姨正拿着抹布,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摊碎片前。
完了,碎的真是那个玻璃艺术品……
这个画面冲击力太大了,黄栌都懵了一瞬。
估计陈聆看见,能当场心梗去黄泉下报道。
孟宴礼也应该是听见了声音,从三楼下到一楼。
黄栌只看见孟宴礼一个背影,猜不到他的神情。
但她想,孟宴礼可能会生气吧。
毕竟是艺术品呢,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碎了就不会再有了。
可她想错了,孟宴礼只是快步走到杨姨身边,拉住了她正准备去捡玻璃碎片的手。
他甚至没多看那些碎片一眼,问:“杨姨,没伤着你吧?”
“没有没有,我想擦一擦柜子,手滑,没拿住……”
杨姨眉眼间都是忧色,“这东西摆这儿好几年了,是不是很贵啊?”
孟宴礼依然是那幅面容平静的样子,挺像那么回事儿似的想了想:“记不起来了,在市场闲逛时淘回来的。可能二三百块钱吧,不用放在心上。”
他语气太过自然,黄栌都差点信了。
杨姨面露狐疑:“真的?哪个市场淘回来的?”
“古玩街旁边的装饰品市场吧。本来也没想买,我去的时候没什么人,卖这东西的那位老板有点难缠,懒得废话,就顺手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