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栖淡淡一笑,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感谢洛晚尘。
“你我之间谢什么,以后到了离州,我还指望着依仗着离王殿下耀武扬威呢。只是此事越清晰越凶险,我还是要提醒你要谨慎。”
两又细说了一些事,喝干净了一壶茶水。莫约着时间起身离开,洛晚尘目送他出门。
回离王府的路上,楚梦栖事先约定要等戏结束要去百戏楼外接五娘一起回府。
五娘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楚梦栖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笑问:“怎么?戏很精彩吗?”
五娘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水秀不明所以先说道起来:“那个皇帝也太坏了,将军为他的边疆安定厮杀一辈子,结果三个儿子都死在沙场。到最后封了老将军为侯,结果还是把老将军给杀了,把老将军独女贬低为庶人囚禁。真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说什么谋逆叛国、有不轨之心、留下那女子之命算是开恩。分明就是狼心狗肺之人还说得这样冠冕堂皇……”
五娘轻轻拉扯水秀的绲边毛袖,小声提醒她:“水秀,别说了,回府吧。”
又警惕地环看四周。
庆幸这会子出来的都是刚才看《安南记》的客人,面色都带忧戚之色同,无人注意到他们。
“出门在外,注意言行。”
五娘又叮嘱一遍,水秀这才闭上嘴,一脸愤愤不平。
马车很大,坐三人绰绰有余,左蒙与车夫坐前面,警惕四下张望。
“为夫今天没有看到这么精彩的戏,夫人可否给为夫讲讲?”
楚梦栖一脸好奇,语气一如往常的平和温柔体贴。
五娘目光落在水秀身上,点了点头:“戏很不错,今天有点累了,回府再说吧。”
楚梦栖丝毫不避讳有他人在场,一把把人搂进怀里,蹭了蹭她的额:“夫人先靠着为夫休息一会吧。”
五娘今日被《安南记》勾起往事,心中十分沉重又混乱,闭上眼“嗯”
了声。
楚梦栖的胸膛虽然不够踏实坚硬,却柔软得让人莫名安心。
一闭上眼全是末尾那凄惨的唱词,那戏子嗓音模仿得十分逼真,沙哑、无奈、悲愤、凄惨……
心一阵阵地纠着疼,五娘抓紧了楚梦栖的衣袍。
水秀靠在角落,目光落到风灯处,不再言语。
五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容易伤感?
要知道当初五娘为了护她跟阿也,跟几个蛮人汉子动刀受伤流血都没有眨眼过。一股子狠劲才能在石寨中立足,震慑他人。
不得不说,五娘与楚梦栖成亲后,性格没有之前那般剽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