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谁都不承认。
但我知道,他们三个已经彻底站到了于诺的一边,与其说我们是好战友,不如说人家是好盟友。
理由很简单,于诺现在是县里的大干部,还是农业口的,成天到各地方跟村里混,她每次下乡,只要路过,就一定会给他们仨的家里带上些东西。
而且村里也都知道,他们的家里认识县里农业口的干部,所以有什么事儿,都求着帮想办法,于诺也帮着办了不少实事儿。
就像农业、林业的专家、病虫特需的药这些,以及各种惠农政策,没少往村里倾斜。
因此,在所有人眼里,6家这儿媳妇,非她莫属了。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看任何上门追求的公子哥儿们,从头到尾就是“本姑娘名花有主了,不准任何人打主意”
。
全县只要认识她,或者她们家的,哪个不知道,于主任、于大小姐将来一定是6家的少奶奶。
非他不嫁。
我跟着也出了名,穿着军装,只要是到县里稍大一点的地方,一说是自己姓6,人家就会说:“知道,知道,小于的男朋友嘛”
,接着我只能涨红着脸,马上开溜,狼狈至极。
想不到我这个名振一时的刺头,现在成了赘婿。
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妈正在家里做菜,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我准备跳墙进去。
当年,我家是一个二层楼。
车库、厨房和我的房间以及客厅在一楼,二楼是他们老两口的卧室和另一间客房。
我在一楼,与其说是起到安心学习的作用,莫不如说还兼职着免费门卫的作用,所以在我家连狗都不用养,有我就可以了。
自从我走了以后,他俩有的时候就在一楼吃住。
那天我妈正在摘菜,可能是母子连心,忽然感觉心里一动,莫明的觉得哪里不对劲,然后对我爸说“老6,是不是小天回来了”
我爸在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喝着茶,一边敷衍着说:“怎么可能,他在部队上呢,哪能回的来”
“可是我觉得他好像回来了”
我妈不信,她分明是感觉到我的气场,和以往放学回来的时候那种感觉一样。
“你那是太想他了”
我爸还没说完,就听我妈:“啊了”
一声,猛一抬头现我妈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窗外
他以为遭贼了呢,也迅站了起来,这个老兵估计是做好了战斗准备。
结果扭头看到一个人正骑在墙上,慢慢的往院里顺自己行李呢。
我妈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定睛看了过来,惊喜的叫了出来:“小天,真是你啊。你个死孩子,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然后就风一样的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怎么不按门铃开门,还跳墙,狗才跳墙呢,什么时候能改改”
有门不走,跳墙是狗,她在那里乐的直叨叨
我爸瞅了瞅,也高兴的冲了出来,但马上又摆起了谱,大吼一声:“别管他,让他滚下来,穿个军装跳墙,像什么样子,部队就这么教你的?”
他又开始了革命主义的批评教育
我妈可不管他那个,直接把我拽进了屋,转着圈的反反复复的看,越看越高兴,一会摸摸脸,一会掐掐胳膊
然后就开始抹眼泪,我从小到大就没见她哭过,现在却哭的像个孩子,一边哭一边打我:“你个死孩子,回来咋不跟妈说一声,妈去接你呀”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我嘿嘿的一共哄着我妈,一边偷眼看着老6同志,他在那里装着看报纸,有的时候也偷看着,然后撞一下眼,再收回去
见着我俩直转圈,老6直接来了脾气:“哎呀,差不多得了,快做饭那,一看孩子就没吃饭”
“噢,对对对”
我妈恍然大悟,她把眼泪抹了抹,又用手抹了抹围裙,就准备去厨房,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然后一个定身转体,斜眼看着老6同志,说:“不对呀”
接着,她就暴怒了起来:“凭什么我做饭,我儿子回来了,我这个当妈的不得多说两句话吗?你怎么不做?你去做饭,痛快儿的,别长个嘴就知道吃”
她吼着我爸,我爸愣了一下,有点蒙圈,自己媳妇打过门儿就没过什么火,今天这是咋了,儿子回来反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