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兴。”
萧知珩也不说话,散散地靠在软枕上,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叶葶无可奈何,最终挤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假笑。我可真是高兴死了。
萧知珩大概是终于满意了,敛了笑,脸上的气色恢复得好一些了,便让人进来伺候。
片刻后,前厅。
林德脸上堆着欣慰的笑,道:“嘿哟。殿下今日的气色可好多了,老奴这就让人把东暖阁的炭盆再添一笼……”
说到一半,顿住,他笑眯眯地问道:“殿下今日可是心情好呢?”
太子心意最难猜,但林德毕竟是在太子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一般主子心情好还是坏,他大致能察觉出来一点。
萧知珩闻言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得近乎淡漠,道:“谈不上什么好坏。药呢?”
林德:“温着呢。殿下用了膳再喝。”
说完后,他又满脸的忧虑,犹豫道:“如今殿下服这药是越来越勤了,是药三分毒,殿下不当回事,奴才担心……”
萧知珩笑了,轻声道:“担心什么?孤又没到无药可治的地步。倒是你天天挂着吊丧脸,好像孤快死了一样。”
林德脸色大变,猝然跪下,“奴才不敢!”
眼看老总管要老泪纵横地诉苦陈情,萧知珩便凉凉地说道:“你看,顺便就给孤哭丧了。”
林老总管:“……”
一张老脸憋得涨紫。
他现在可以确定,他家殿下心情是真的好了。因为殿下那笑意绵绵地折磨人的恶癖时隔多年又出现了。
叶葶不知道这边生了什么事,等她被一众人捣鼓好衣妆容出来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经在斯文优雅地用膳了。
林总管在旁伺候,那张苦的老脸今日好像格外抑郁。
萧知珩抬眼,目光慢慢地将妆容精致的叶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眼神明明是温柔的,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上来的侵略感。
太子殿下笑着夸她:“很好看。过来。”
叶葶顶着屋里人灼热的视线,麻木地坐在他旁边。宛如一夜得宠的小妖精。
“喜欢吃什么?”
“都行。奴婢不挑食。”
于是太子殿下就不顾礼数地亲自给她夹菜了,满满一碗,疼爱得不得了。
叶葶肚子空空,昨夜折腾了一整晚,该吐的早就吐干净了,其实早就饿了。对着这一大桌子的佳肴,她感动得想落泪。
但很快叶葶感动的眼泪就掉不下来了。
她正想埋头吃的时候,望着碗里全是什么汤云燕、鱼珍珠,突然顿住了筷子。
萧知珩:“怎么了?”
她一脸痛苦地抬头,艰涩地把碗往前推,咬牙挤出一句违心话:“奴婢……忌荤。”
妈的差点忘了说过信佛的鬼话。
这还怎么下得去嘴?
萧知珩以拳抵唇,闷闷地咳了一声,面色很白,道:“哦。孤竟然忘了。”
叶葶的脸色终于跟林总管一样抑郁了。
你忘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