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前没做过什么亏心事,第一次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桃花也是一时难以承受压力,那天晚上便病了,头晕目眩,本来一天没吃东西,反而还恶心反胃。腊梅想找大夫给她看看,她不肯,只叫腊梅在屋外守着,交待她如果二少爷来了就说自己睡了别让他进来了。
其实二少爷本来也没打算晚上再去桃花屋里,他想去二少奶奶那,他知道慧€€肯定会为昨晚的事有心理负担,早上虽然帮她化解了一些,可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想晚上再去送一颗宽心丸。所以带大家兜风回来之后,二少爷直接和二少奶奶回了她房里,还在那吃了晚饭。
汤慧€€是踏实多了,不管昨晚生了什么事,至少二少爷是不知道,并且好像也没别人知道。若是就这样过去了,大家也就都相安无事了。
三位姑奶奶明日一早才走,所以晚上又去了大少奶奶院里打麻将,吃过饭,便有丫头过来叫二少奶奶过去陪着打牌。
已经换了衣服准备洗漱的二少奶奶只好重新梳妆打扮一翻,然后跟二少爷说:“这几位姑奶奶牌瘾大,不知道要玩到几点,搞不好要通宵达旦,明儿直接在路上睡觉呢。”
二少爷倚在床上看着她说:“你尽管陪着就是,若晚上没的睡了,明天送走了她们,你睡它一天,我不叫人扰你。”
“你若知道疼人,怎么不替我去打牌?大哥身子不好,三妹夫一个人坐在一群女人堆里也是尴尬,你若在,还有人和他说说话。”
“我不去,开了一天车,我够累了,明天还不少事呢。”
“那行,你回自己屋里去睡吧,免得我后半夜回来又把你吵醒了。”
“啊……”
二少爷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心说好些日子没回去睡了,忽然回去,心里还怪觉得有些慌乱的,所以等二少奶奶出门走了一会了,二少爷才起身自己回屋里去。
再说那二少奶奶一进大少爷院里,便看见敬平领着一堆弟弟妹妹往书院那边跑,记忆中,段先生昨日是从书院出来的,于是她叫住他们问:“你们这大晚上的去书院做什么?”
敬平站下,一群孩子也都跟着停下了,七嘴八舌地叫着“二婶”
和“二舅妈”
,然后敬平说:“我们听段先生讲故事去,可好听了!”
“段先生晚上给你们讲故事?”
“是啊,昨晚从吃完饭一直讲到半夜呢,今天接着讲。”
“哦……那去吧。”
孩子们一哄而散地往书院跑了,二少奶奶便大大地松了口气。看来昨晚段先生根本就没到自己院子里来过,那么印象中二少爷屋里的男人肯定不会是段先生。如果不是二少爷也不是段先生,就只有可能是常生,那么无论如何,二少奶奶也绝不相信自己会扑到常生怀里去,于是她摇摇头,摇掉仅余的一丝不安,快步走了进去。
常生正举着自己粘的那只瓷瓶测试它漏不漏水的时候,二少爷掀帘进来,让多日在这个时候不曾见过他的常生当下就愣了,直到顺着瓷瓶缝隙淌下来的水流到了自己身上,他才慌忙将瓶里的水倒在水盆里,拿起毛巾擦着自己身上的水。
“哪弄来的破瓶子还带漏水的?”
本来一进来就心跳加的二少爷看到这翻景象便立刻找了个话题,不然还真不知道突然回来和常生说些什么。
常生看着桌上那只自己辛辛苦苦粘好的瓷瓶不高兴地说:“什么破瓶子?除了漏水什么都好,这可是古董。”
“古董?”
二少爷一听,眼睛又瞪了起来:“又是谁送的?”
常生禁不住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二少爷,我就那么像个爱贪便宜的人吗?什么好东西都是别人送的啊?这可是我自己拣来的碎片粘起来的。”
“哪拣的破玩意?”
说着,二少爷便把那只瓷瓶拿了起来,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常生紧张地看着那只瓷瓶,生怕他一个失手又给摔碎了。
看了一会的二少爷手上的动作忽然变得缓慢和小心了,然后轻轻地将瓷瓶放回桌上,笑了:“你小子还真拣了个便宜,这是宋瓷,原来宫里才会有的东西,要不是碎了至少能换一辆我那台轿车。现在不值钱了,不过也可以收藏。”
“二少爷你别哄我,这可真是我拣来的。”
“谁哄你?教你丝绸知识的马掌柜就懂这个,家里有很多收藏,你不信明天带去给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