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大步进殿,走到馨悦榻前。
馨悦见到玱玹,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她想要起身,却一点使不上力。玱玹扶她坐起,她紧紧拉住玱玹的手,虚弱的说,“陛下,防风邶!是防风邶伤我。”
玱玹冷冷的审视着她,问道,“真的是你要杀小夭吗?”
“陛下…”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昏睡了7日才刚醒,可她的夫君,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毫无关心之意,寒意自心口蔓延开。
“你是王后,我不会轻易治你的罪。但我希望你不要对我隐瞒。”
馨悦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防风邶不会无缘无故射伤你,你还想欺瞒我到何时?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为何要杀小夭?”
玱玹冷漠的看着她,仿佛看一个陌生人。面对此刻苍白虚弱的她,眼里竟没有丝毫心疼或柔情。
泪水漫上馨悦的眼,她抬手擦了擦,说道,“我不能让她抢走我好不容易拥有的东西。”
“她抢你什么了?”
“在这神农山上,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天天见到陛下的女人,她敢直呼陛下的名讳,她能和陛下并肩而行。她拥有的,是我们所有人得不到的。”
“你疯了…。就为了这?”
玱玹震惊的看着她,将她紧握的手用力拂下。“就为了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你就要杀小夭?”
“无足轻重?陛下那她视若生命,现在只是这些,可有朝一日,她若想要当王后呢?”
馨悦激动起来,她捂着胸口的伤,含泪问道。
“小夭…怎么会想要当王后?她已然嫁给了防风邶。”
馨悦冷笑起来,“嫁给防风邶?陛下不是一直在等着她被防风邶抛弃吗?等着有一天,她来紫金宫…只要她来,只要她开口,还有什么是陛下不愿意给的?”
“你魔怔了。。…。”
玱玹站了起来,摇着头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
“是,我是生了心魔…自我们新婚那日就生了心魔!”
馨悦失控地大喊道,仿佛想把那一夜的屈辱都悉数宣泄出来,“试问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夫君在欢爱时,喊的却是别的女人的名字?!…。”
“闭嘴!”
玱玹似是被人说中了心事,大声呵斥,他攥紧了拳头,因情绪激动而轻轻颤抖着。
过了片刻,他平静下来,神情也恢复了平日的平淡,环顾了一圈殿内的每一个跪趴在地上的侍女侍卫,语气冰冷的对潇潇说,“王后重伤未愈,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探视惊扰。宫内侍女,照顾不周。宫内守卫,守护失职。全部处死。”
她整个人都像被抽走了生机,跌靠在榻上。殿外,是一声声凄惨的叫喊声和哭声。殿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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