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到别处去乞讨吧。我推了她一把,我恨她了,虽然时常我会想起她,可此刻看到她的时候我却开始恨她了,恨她是个乞丐,她为什么就要成为一个乞丐呢?
孽子,你会遭到报应的,娘说了最后一句话就离开了。
儿子回来的时候带着几个妓女回来了,我大声反对,我要他赶快带走她们,否则将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并且再不允许他住在家里。
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并不准备理睬我,我大叫一声,给了他一个耳光,我誓这是我第一次打他,从小到大,我没有打过他,他母亲也没有。然而就这一个耳光,我受到了最为悲惨的下场,他拿刀来了,他娘在旁边冷笑,我倒在血泊之中,再没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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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就到这里了,我不知道我的前世竟然是这样的,这个梦是母亲死后不久做的,母亲最后也在梦中出现,母亲只是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做。这是母亲第一次对我笑,也正是这次笑让我下定决心要回去一躺,安葬她。前世里娘说若是做人不好的话会有报应的,我不想再有报应。
我没有将我后来的梦告诉艾棋,她知道有人说过梦是前世的复述。
李亚坤,生于1986年12月。有文章表在《青年文学·下半月版》。我不用向你隐瞒我想成为作家。高二时我选了文科。我不知道除了写作我还能干什么。从那时起,我开始大量阅读《十月》、《收获》等纯文学杂志,以及苏童、王小波、莫言、韩少功等作家的作品。从那时起,我想让自己的文字充满深邃的思考,充满宿命色彩。这很难,但我会努力。
黑皮
黑皮做了椿街野狗的领。但黑皮却是一条如假包换的家狗。纵使是做了野狗的头之后,黑皮仍然替红旗家看家护院。只是不再在红旗家吃吃喝喝。黑皮曾经的食盆,在黑皮成为椿街野狗的领的那个夜晚,莫名的破碎了。
红旗在事后依然能清晰地记得。那夜,他被街上地嚎叫声惊起。他有些慌张,因为那声音含有浓烈的惊心的气味,令人悚然。红旗溜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子里。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凉。红旗深深地打了个寒颤,轻轻地唤了声"黑皮",就见黑皮从黑暗中钻出,在他地面前摇头摆尾,甚至还在喉咙里低沉地咕噜了几声。十分地的欢快。红旗摸了摸它的头,就又回房睡去了。红旗在摸它的头时,感觉到它的毛有些凌乱,但红旗没在意。
一
黑皮是一条可怜的狗。它去年的冬天被红旗的爸爸弄了回来。那时,它刚刚出生没多久。浑身的毛杂乱地缠绕着,像一只历经磨难的野狗。毛的颜色也黑的厉害,似黑夜中的一抹暗色,沉重并且魔幻,让人不寒而栗。
红旗刚看到黑皮时,就觉出一丝不对劲。尽管它是那样的瘦小,尤其是尾巴,弯弯曲曲且细到可以忽略,就像是不经意粘上的一根干草。如果把它的尾巴和白毛的比较,就绝对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
白毛也是红旗家养的狗,已经二年了,很彪悍。尾巴又大又绒,像倒插上的鸡毛掸子。这条尾巴本不应该长在白毛的身上。就像漠北大侠的头上不应该戴条花手巾一样。但它的确又长在了白毛的身上。
我本不应该把一条幼小的狗与一条已经成熟的狗来相提并论。但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是不分长幼的,只有弱肉强食地争抢。
第56节:一山不能容二虎
第56节:一山不能容二虎
黑皮在一冬里,就躺在火炉边,黯然地看着热烈的火苗,一动也不动。它的命运堪忧。白毛的霸道,使它不仅不能吃到很多食物,还得一次次地忍受挑衅。红旗从火炉边经过时,很容易地就认为它死了。但它没有。孟子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夜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思想也是适用于狗的。
红旗是很可怜黑皮的。或许同是天涯沦落"类"。红旗也是个弱者,在学校里的那些小混混们面前。那些小混混们每每看到红旗时,就要揍他一顿。他们都说红旗的眼睛很毒。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红旗的心也一定很毒。这是他们堂而皇之地教训红旗的理由。红旗的眼睛和心灵是不是很毒,这说不定,小混混们要教训人是有很多无中生有的理由的。他们也没有兴去锄强扶弱。因此对于小混混们的话,我们是可以不相信的。并且红旗在挨揍时,是表现的十分顺从的。有些妓女脱衣般的爽快,就好像是情理之中的事。红旗的心里也应该没什么不平,因为十五六岁少年是难以忍住心中的怒火的。或许有例外,但红旗应该不属于这一例。
二
过了那个冬天,黑皮突然就长大了。躯体自不用说。浑身的毛也整整齐齐,油光亮,黑棒似的尾巴扑腾腾地就竖了起来。虎虎生威。
黑皮开始在黑夜里的院子里晃荡,行它的职责。而白天,黑皮仍据守在火炉边,等待着白毛地挑衅。一山不能容二虎。黑皮与白毛间的恶战不可避免的生了。
在春日的下午,日头正暖。在火炉边,跳跃着突出炉子的火苗。白毛偌大的尾巴定定地立在它的后面,威风凛凛却也不伦不类。白毛呲牙咧齿,低沉得吼叫着。而黑皮却很平静地定立在白毛地对面。也许是尽在掌握,也许是不屑。它的毛反射过一道道光芒,像一枝枝利箭,刺向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