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忽然有什么东西在土崩瓦解,这种感觉极为让人窒息。
然后裴晏端就安慰自己:这是不可能的,毕竟眼前少女早就爱他入骨,两人也早就是同生共死无数次的关系。
府中人都当她是被收养的可怜孤女,只有他愿意对余青青不离不弃。
她怎么可能离开呢?
毕竟他们现在只是演戏给别人看。
等到不远处气息消失时,余青青才连忙道:“爷,那人已经走远了。”
少女方才的眼神仿佛不过是错觉而已,她这会正抬头怯怯地看他。
“都怪我不好,下手这样重,如果可以的话,我甘愿牺牲的是自己。”
她说着说着,先前眼眶里蓄的泪水一齐落了下来,看起来无比可怜。
“您没事儿吧?”
“无碍。”
是了。
就是这种随时能为自己赴死的神情,只能爱他。
这才是他们端王府里最锋利的一把剑,他亲手培养出来的棋子。
“你做的很好。”
裴晏端擦去了唇角血丝,眼神直勾勾盯着她,忽然来了一句:“方才本王所说并非真心话。”
话刚说出口,他自己都有些微愣。
像是真的怕她离开。
但随即便嗤笑,他绝对不会对眼前少女产生所谓情感,身为三皇子,儿女情长不过阻碍。
他要的是皇权霸业。
即便要娶妻生子,那个人也不会是她这样的孤女,根本不够资格。
何况他心中早有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贵女。
“奴婢知道。”
余青青叹了口气说:“但是明日圣上就要召我入见,裴昭霖真会帮我吗?”
“我假意将你送给他,并用了扶桑花做交易。”
端王将匕还给她,神情讥讽道:
“哪怕是有扶桑花又如何,他那双腿压根就无药可治。”
“而你将会是杀死他的最佳利刃。”
余青青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这扶桑花可谓活肉生骨药引,整个天下恐怕都找不出几株。
对于端王来说可能只是无用之物,但是对于裴昭霖来说却犹如沙漠甘霖。
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她也要去试一试,这扶桑花正合她意。
“父皇忌惮裴昭霖多年,至今都奈何他不得,而明日裴昭霖会直接带你入春猎。”
所谓春猎场,向来是皇室贵族游玩寻赏的乐子,也是用来观察皇子们的绝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