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青:?
这什么昏睡针灸。
“放心,他这几日心神俱疲,有什么事情都得先睡上一觉再说。”
衡须子给她递了碗阳春面。
里面放了葱花煎蛋,闻起来特别好吃。
他吸溜一下嗦了口面,含糊不清地接着说道:“吃饭要紧。”
是啊吃饭要紧。
这句话已经很多年没人再跟她说过了。
外边雨滴淅淅沥沥,有风微微卷起珠帘。
余青青很慢很慢地吃着阳春面,眼眶有些红。
她想念阿爹阿娘了。
“等你吃完饭,我便教你如何制毒怎么样?”
衡须子摸了摸她的头,很是不正经道:“哦哟,待会可别感动得掉金豆子。”
他自然知道少女心事重重。
但活着最重要是不是?
“谢谢师父。”
余青青把那碗汤面吃的干干净净,仰起头像雏鸟似得笑眯眯望着他。
“不过徒儿现在有件事需要了却,我得去陈家村溪水林找个人。”
她得彻底解决药人的事情。
否则恐怕会像上辈子一样噩梦重演。
*
翌日。
凉风瑟瑟,被春雨滋润过的柳树抽出嫩芽,此刻却有不少枝条被砍落在地。
远处有极为难闻的恶臭烟味袭来,隔着很远距离便能看见有人在焚烧东西。
是很明显的尸臭味。
余青青越走近陈家村,越现这里十分不对劲,整个村落臭气熏天,不少乞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有女人身穿丧父跪在地上卖孩子。
这里没有半分生机勃勃的意味。
“这陈家村完全就是瘟疫饥荒的灾地。”
有长胡子老者摇摇头,他身上背着医药箱,手拄拐杖走的很是艰难:“再过五日这里就会被官兵围起来焚烧殆尽。”
有位极清秀的少年气愤道:“都怪那裴昭霖滥杀无辜,引得天降人祸,瘟疫横行,果真像天师所说,就该拿这等奸臣祭天以平民怨!”
他有些气喘吁吁道:“听说他身边还有个叫余青青的走狗,更是嚣张跋扈,这几日甚至帮着那奸臣射杀无辜百姓为乐。”
长胡子老者双眼浑浊,他看起来年岁已高,是很慈祥的面貌:“阿迟休要胡言乱语,为师告诉你多次要慎言,那裴昭霖固然可恨,但是至于天师所说的献祭一事,也是荒谬至极。”
他反问道:“若是有朝一日天师要用老朽的性命去填浮屠塔,难道阿迟也乐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