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想到此法,”
糜布解释道:“结果是,人财两空。”
“嘶。。。。,”
糜竺吸了口凉气,“刘县尊此人高明如斯?防范的也太严密了些。”
三个家人大小瞪小眼的看着糜竺,等他拿主意。
若不是自家自作聪明,糜竺暗恨自己,若是得到消息即刻赶来,恐怕糜家已挣了大把的银钱,昨日也不会吃人家的挂落。
“糜布,取二十颗一等一的明珠、一支大珊瑚来,”
糜竺咬了咬牙,既然是上门求人,这脸还是拉下来吧。
糜竺递了拜帖,再次上门求见。刘驹只好出了县衙大门迎接。
来到客厅,糜竺示意糜布将明珠、珊瑚放在桌案上,挥手让他退下,陪着笑脸说道:“县尊,昨日来的匆忙,仓促之间竟乱了方寸,将预备的厚礼遗落,竺只得厚颜送来。”
刘驹斜着眼看向‘厚礼’,暗骂了句‘我草’,这糜家果然厉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大方的吓人。只看那珊瑚,绝对是上品中的上品,比起济北王刘鸾放在客厅里显摆的那株,档次至少高了三级。
“古人云: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刘驹看在‘厚礼’的份上,只好主动揭开话题,“子仲前来谷城,但有所需,必尽全力相助。”
“不瞒县尊,”
糜竺久经商海,面皮也是比较厚的,“竺此次前来,欲与县尊洽谈精盐、纸张、清茶等物的合作事宜。”
“子仲说笑了吧,”
刘驹打了个哈哈,“糜家财货,说句富可敌国也不为过,怎会看得上些许钱财?”
(糜家富有到什么程度呢?史载家赀巨亿,僮客万人。刘备势穷,糜竺不但将妹子嫁给他,还送给他两千兵马,无数钱粮。乘氏李家跟糜家相比,相差万里。)
“所谓垒土成塔,集腋成裘,”
糜竺笑道:“糜家祖世货殖,才有了些财力,岂敢当敌国之语?谷城所出,皆民所急用之物。糜家经商,民用为上,”
这时陈宫缓缓走了进来,糜竺朝陈宫点头致意,接着说道:“是以不远千里,前来相商。”
刘驹与陈宫对视一眼,感叹一声说道:“糜家豪富,岂能无因?子仲一句民用为上,更是点睛之语。至于所需货物,可与公台先生接洽。子仲当面,驹还有肺腑之语相告,不知子仲愿听否?”
糜竺敢说不听么?当下恭恭敬敬说道:“竺愿洗耳恭听。”
刘驹自身边桌案上拿起一张纸,上面画了些东西,递给糜竺,“此物名叫棉花(东汉时还没有棉这个字,当时棉写作绵),叶如手掌,花分五色,所结子实如桃,因名棉桃,多生于暑热之地,如天竺、波斯等国多有种植。糜家商船往来海上,若有机缘,得了此物的种子,公台先生在此作证,驹白白送与糜家两项大产业,且子仲也将为天下万民所敬仰。”
糜竺看着纸上的图画很是陌生,耳听刘驹说的郑重,于是问道:“不知此物何用?”
“如果得到此物的种子,在我中华大地种植繁衍,”
刘驹沉声说道:“不出五年,可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也。”
说罢取出另一张纸,递给糜竺,“糜家近海,想必尽得海盐之利。据我所知,临海煮盐,所费人力物力甚巨,若是用晒盐之法,获利倍增。今日送与子仲者,晒盐之法也,至于另外一项产业,等子仲晒盐成功,取得棉种归来,再另行相告。”
说罢走到糜竺身前站定了,“棉种事关重大,驹拜托了。”
说着躬身到底。
慌得糜竺急忙拦住,急声说道:“竺今日方知,县尊胸怀天下苍生,真大汉百姓之福也。竺昏聩,恨不能早识刘明廷。”
(明廷,汉代对县令的敬称。)
糜竺将谷城的库存几乎清空,装了十几艏大船,才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