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给,自有人给。”
李尤睁着可怜巴巴的双眼道:“但钱是您垫的吗?是不是很多啊?我们能还清吗?”
“那倒不是。”
谢庄锦顺过气道:“黑娃自己攒的钱罢了。”
“那就好,那就好,没有负债就好。”
谢庄锦拍掉那总想摸摸婚约的手道:“好?他的家底都掏空了。”
远处的白应留闻言,倏地转头看向萧别离。
萧别离理直气壮地回望道:“你上次告诉我金银藏于何处,不是这时用吗?老白啊,家底掏空了,就好好活着挣银子,不然富庶省心的日子可与令正无缘了。”
白应留甚是无语,但李尤开心道:“没事啊,好汉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陪嫁衣。”
“还陪嫁衣,能陪嫁你一根针,我都谢天谢地了。”
“哎呀,以前他出钱,以后我挣钱养他嘛。”
看着小丫头这么欣喜,又看着聘单上细细麻麻的聘礼,再体会她们二人的对话,老牛不由自主幻想了一出富家子为孤女爱妻叛出家门的大戏,一时间随之喜道:“有志气,不愧是我妹子,走走走妹子,去书房签字。哎,妹夫呢?”
谢庄锦收回婚约,清清嗓子,戳着李尤脑袋道:“我方才所言,你当耳旁风是不是?事成之后,才能给你。”
李尤回身望向白应留,见他无奈摊手。
老牛挺身而出道:“俩孩子在这看病,亲家体谅体谅,有啥事,我老牛替孩子去办。”
谢庄锦语气沉沉问:“他的病如何了?”
光亮自李尤眼中消失,她低头道:“您问医圣吧,我不行。”
谢庄锦随老牛视线望向伫立一扇门前的妇人,与之对视,静默中,点头示意。
李尤见谢庄锦缓缓走向医圣,本想随之听一听,却被轻轻一推,听其道:“去收拾行李,我去去就来。”
马儿嘶鸣声恰时自门前响起,马车已备好,看来她们今日势必要走,可冷静下来的李尤,又摇摆起来。
任白应留如何相劝,她都不想与其分离。究其原因,无非是,“我害怕。”
白应留揉着她的头道:“不用怕,定然会平安无恙。”
她抱着他道:“可是你不在,我就是害怕,我就只是个棋子。”
“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从前不是还敢一个人走夜路回三河湾吗?”
“你怎么能说这话呢?那时走夜路,可是抱着一去不回的决心。我这时心有牵挂,必回。”
她一惊,“那婚约上未有白太傅的签字便罢,连你与我的签字都无,怎么能作数?这难道是你们用来哄我的?到时候你一死,无人签字,你我仍是毫不相干。”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怎么说这不吉利的话?若是我死了,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