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嗽了两声,眼神迷离,“咳咳,所以这完全是对我名誉的无端诽谤!”
就是说其他的是真的啰。
哈利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言外之意。
“咳咳,总之如果你们没有问题了的话,我就要先进去了,”
她看起来喘厉害,似乎真的病了,“在这种天气里偷听别人讲话也很不容易的。”
两个男孩对视一眼,罗恩指了指脑袋,然后摊手。
“我早就说了,她迟早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的。”
可惜不等阿兹卡班给她腾出位置,罗茜就先被关进了医疗翼。
“你们这些小孩怎么搞的,”
庞弗雷夫人火冒三丈,“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知道你再来晚一点就能直接去见梅林了吗?”
“对不起,庞弗雷夫人。”
罗茜捏着被子,“我只是想尝试一下麻瓜的药剂,没有想到这么不管用。”
那天从马尔福庄园出来以后,罗茜就随便找了一家麻瓜旅馆,躺在床上了一夜的烧,直到第二天才去药店买了点退烧粉。
是的,她根本就没有告诉卡尔,因为她也不想回格林格拉斯庄园,免得自己忍不住现在就杀了那个丑东西。
她在麻瓜世界消磨了剩下的假期。
幸好她的戒指里还有之前卡尔准备的麻瓜纸币,她和艾斯包下了电影院,一口气看了十遍《科学怪人弗兰肯斯坦》。还有游戏厅,她必须承认抓《吃豆人》是麻瓜最伟大的明之一,她都准备买一台游戏机搬回寝室,转念一想巫师世界根本没有通电,只好作罢。
总之,沉迷在玩乐里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咳嗽越来越频繁,打瞌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直到刚刚在魔药课上晕倒。
“好了小姐,别和我解释了。把这瓶药喝完,好好睡一觉吧。”
庞弗雷夫人放缓了语气。
罗茜迷迷糊糊地把那瓶苦涩的药剂咽下去,在柔软的棉花被的包围下,陷入了梦乡。
她这一觉睡得很混乱。
她梦见自己站在岩浆里,德拉科坐在黄金的王座上,硫磺呛人的烟气熏得她睁不开眼。
“罗茜,”
他的声音冰冷而可怖,“你是个怪胎,没有人会喜欢你的。”
岩浆如海浪般翻滚,裹挟着她沉浮,滚烫的熔岩灌进她的喉咙,把她的疑惑都淹没在地底。
为什么不告诉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呢?
她缓缓睁开眼睛,艾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她的枕头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它不用睡觉,因为它没有眼皮。
午夜的月光,宁静得像是微微荡漾的潮水。万籁俱寂的时候,自己的孤独的心跳就想隆隆的雷声,她知道这种感觉叫难受,和嫉妒、憎恶以及愤怒完全不同,它会让你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差劲的人。
“不对,喜欢是要靠自己抢来的,这只能说明我以前对你们太仁慈了,”
她默念道,“这都是你们的错。”
老师说得对,出了问题要多找找别人的原因,这句话真应该写进霍格沃茨的校训。
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水杯,却意外摸到了一个陌生的小方盒。
她打开这个没有任何标签的锡皮罐子,里面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软糖,清甜的香气让人仿佛置身仲夏夜的玫瑰园。
“怎么会有人想着给生病的人送糖……”
艾斯倒是很喜欢,它对一切软乎乎,毛茸茸的东西毫无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