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顆珍珠淚自臉頰滾落,沈菀一臉倔強,「薛姨娘說得沒錯,也許我就是掃把星,走到哪兒,倒霉到哪兒,誰都可以踩我一腳。薛逸,三表姐,薛姨娘,他們有衛國公府撐腰,我什麼都沒有,既如此,我倒還不如回儋州去,就是餓死,也好過遭人白眼。」
小姑娘哭得有些悽慘,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衛辭頭疼地捏著眉心,恨不得扭頭就走。
但想到她一個小丫頭,孤身一人進京尋親,又在衛國公府百般受辱,不由得輕嘆一聲。
珠簾晃動,清冽的冷香強硬地融入滿屋的女兒香,衛辭伸出去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還是落在了她的頭上。
「別哭了。」
安慰人的話依舊冷硬,卻也不難聽出其中的彆扭。
沈菀借坡下驢,一頭扎進他懷裡,哭聲低低的,悶悶的,仿佛貓爪一樣,輕輕撓了一下衛辭的心,不疼,但癢得厲害。
他渾身僵硬,下意識地便想伸手把她推開,卻聽沈菀哭訴道:「衛萱然欺負我,小舅舅也欺負我!」
衛辭冷笑,抬手把人拎了起來,「污衊朝廷命官,你知道是什麼罪嗎?」
沈菀硬著脖子,「我有說錯嗎?我為了幫你破案,不僅中了藥,還受了風寒,病了這麼多天,你都不來看我!如今來了,卻是問東問西,好似我是你的犯人一樣!」
衛辭一噎,本不該與她談論公務,但見小姑娘一臉委屈憤怒,衛辭還是無奈地妥協了。
「雍親王是皇上的弟弟,被害死的幾位女子又是世家千金,稍微處理不慎,整個大理寺都得遭殃。這幾日我在大理寺忙得不可開交,今日方有時間回府。」
沈菀暗喜,衛辭這是在跟她解釋嗎?
「都是藉口!」她故意將眼淚都糊在他衣服上,「我看小舅舅就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忘恩負義!」
衛辭氣樂了,掐著她紅撲撲的臉頰,「沒良心的小東西,別忘了是誰把你從水裡撈起來的。」
如此親密的舉動,別說衛辭,連沈菀都愣住了。
卷翹的睫毛上還沾著淚珠,眼角紅彤彤的,清凌凌的眸子仿佛失去了焦距,又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內心。
衛辭如同被灼燒了一般,猛地收回了手,面色平靜,呼吸卻沉了幾分。
沈菀裝作沒看見他的失態,捂著臉頰繼續耍賴。
「小舅舅又欺負我!」
衛辭看著那雙清亮明澈的眸子,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道:「沒有下次。」
「我不管,我也要掐回來!」
來不及思考沈菀這話什麼意思,衛辭便感覺臉頰一疼。
方才還哭鬧不停的小丫頭猛地撲到了他身上,溫熱的小手飛快地在他臉頰上揪了一下,力道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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