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遥没忍住笑,回:【对,我俩拜把子了,还是师生那种。】
罗青开启雷达:【不对吧,我觉得味道不大对。】
魏元:【味道,什么味道?】;
罗青噼里啪啦打字:【恋那什么爱的酸臭味,你们闻到了吗?】
下面全都是「呕吐」表情包,魏元怒了:【你可别胡说八道,最近磕cp上瘾了吧,少看点腐剧行吗?】
罗青了一个「滚」的表情,问简遥:【你们cp叫什么,我去微博关注一波,给你增加一个火力值!】
简遥打了一行省略号:【……】可以磕,但也没必要,他们目前确实很像拜把子兄弟,除此以外毫无进展。
他悄悄瞥了谢祁年一眼,被谢祁年敏锐地抓住:“怎么这么看我?”
简遥随意抛出一个话题:“我……辛苦谢老师了,那么晚还来接我,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家的。”
谢祁年没说话,简遥又问:“谢老师怎么找到这里的?”
谢祁年说:“看你一直没回来,就问了程芬。”
简遥点了点头,谢祁年又问:“如果我不来接你,你打算几点回家?”
他的语气很平和,简遥心里却咯噔了一下,连忙解释:“明天还有戏,我不会呆到很晚的,而且现在回家可能打扰到老师,所以我原本打算和魏元他们一起回宿舍住。”
谢祁年依然没什么表情:“魏元?”
简遥其实喝酒已经有点上头了,此刻勉强残留了一丝清醒,给谢祁年介绍自己的好朋友:“就是刚才坐在我身边弹吉他的人,我们以前都是睡过一张床的好兄……”
“滋啦”
一声刺耳的急刹车,简遥吓了一跳:“怎么了?”
谢祁年两只手放在方向盘上,脸色不大好看,但他忍住了,重启动车辆,缓了缓语气:“你们……关系很好,还经常睡在一起?”
他的问题在简遥看来不能算一个问题,他脑袋迟钝地认为这很正常,所以也不避讳,如实说:“嗯是啊,我们乐队的人关系很好。”
谢祁年沉默着,简遥一时搞不懂,酒劲上来困得睁不开眼睛,也没说话。
等回了家,他赶快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谢祁年似乎心情不太好。
他揉了揉头,艰难地爬起来,想着:先生那么晚去接自己,他还是要好好谢谢他,顺便去看一眼,万一真的在生气呢?
转念又想到自己的日记本,刚写了「以退为进」几个字……算了,明天再开始计时吧,今天先去说声晚安。
他踩着拖鞋去敲谢祁年的门:“谢老师,你睡了吗?”
下一秒门就开了,谢祁年已经摘了眼镜,逆着光,阴影投射在简遥身上。
简遥没有进屋,站在门口,表现非常乖巧:“老师,我跟你说声晚安,今天真的很感谢你亲自跑一趟,我以后肯定在十一点前回来,不会喝那么多酒了。”
谢祁年那点郁气早就自己消化了,低头看他良久,想让他早点休息,话还没出口,简遥不知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
“和老师一起住的这段时间里,真的很谢谢老师的照顾。”
简遥很困,唯一吊着的那根弦,提醒着他们两人的关系,和罗青说的一样,是朋友和房客,再不济是师生,要客气一点,而且林清川也说「距离产生美」嘛。
话说出口,他却全然没看谢祁年冷下来的脸色,简直要冻死人。
谢祁年的表情融在阴影里,在简遥转身的刹那,他一把拉住了他,简遥回过头。
谢祁年的语很缓,声音在晚上显得比白日沙哑些,仿佛暗流涌动,他一字一句,将心境勾勒给他看:“遥遥,你再想想,我们是什么关系,想清楚再来告诉我。”
简遥懵住了。
谢祁年放开了手,说:“晚安。”
——
简遥直到片场都是懵的,他觉得自己昨天做了一个梦,梦里谢祁年说了一句让他心跳加快的话,这个梦太有冲击力了,导致他神游天外。
直到孟辉喊了「anet」把他暂时拉回剧里,他正在和林清川对戏,孟信柯将沈伯远离开的车票信息告诉他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跟受了刺激一样,明明前些日子我劝他离开他还执意不肯。柚白,你是他的学生,如果可以的话,劝劝他,不要贸然上前线,闻记者不需要抵达战地。”
苏柚白根本不知道所谓前线究竟有多少危险,在他的印象中,冲锋是当兵的事,但他好像还是低估了沈伯远:“他要去战地?”
孟信柯点头:“那里炮火连天,一颗榴弹都能要了性命,有时候记者还要递情报,传信号,我很担心他。”
苏柚白攥紧纸条,觉得握着的是沈伯远的命,也是他自己的命,他跟孟信柯说:“谢谢你,我一定会赶上这趟火车的。”
虽然他没有理由留下他,他们是什么关系呢?是一段无法公开,连当事人都不肯面对的关系。
这样的质疑一直延续到戏外,午饭时谢祁年不在,简遥拉住林清川,说:“清川哥,你昨天教我的那个兵法,我朋友还没实践,但是他喜欢的人跟他说,让他想想他们的关系。”
林清川坐在板凳上啃鸡腿,边想边说:“那应该是拒绝了吧,如果按照你说的这个语境。”
“嗯?”
简遥筷子不稳,鸡腿差点掉到地上,他慌了一下,问,“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