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三上午烛智磐带着吉仲非找到了他之前住过的那个山洞,路不远只是山有点难爬。
来来回回一路上两个孩子才把稻米搬到烛智磐之前住的那个山洞里,剩下的东西还是昨天帮忙埋葬母亲的那两个大哥帮忙搬上去的。
两个青年听完他们的请求后略显羞愧,其中一个问:“你们不打算投奔你们那远房亲戚了?”
吉仲非满脸忧伤的站在烛智磐身后神情有些慌张,烛智磐抬头望着两个大哥说:“我们那个亲戚是娘亲的哥哥,路途遥远我们身上穿的单薄,昨晚我们商量等入春了我们再去。”
青年问:“现在处处都在打仗,你们两个孩子走在路上怕是会有危险,我们还是把你们的东西还给你们吧。”
“对啊,要是你们遇到什么危险,那岂不是成了我们兄弟二人把你们赶上绝路的凶手吗?”
另一个青年也立即说道。
烛智磐有些犹豫了,吉仲非擦着眼角泪水说:“父亲就是被那间房子砸死的,我们继续留在那间房子里早晚也会死的。母亲也死了家里的东西对我们已经不重要了。”
两个青年听后便不再劝他们,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饿死,不说眼前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就是他们两个青壮年也不知道会不会哪年闹饥荒饿死在路边。他们把家里唯一的那张床搬回去后,夜晚又给两个孩子送了两布袋的粮食供应他们两个过冬。
山洞里烛智磐带着吉仲非偷来许多稻草铺在里面,每天躺在稻草上盖着母亲死后留下的一床被子,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烛智磐偶尔还要安慰吉仲非。
正月十五过去了,今年的年也算逐渐的平淡了。
正月十六街上大大小小的商铺也开始恢复了它本该有的样子,早上烛智磐带着吉仲非来到给母亲治病的那家药铺前,看着药铺前十几个人带着家属早早的等候在药铺门前。
烛智磐直接穿过人群跑到热闹又有些安静的药铺里冲里面就喊:“你们这些要饭大夫,医没学好就出来坑蒙拐骗,我姨娘的病花光家里所有的钱都没治好,你们就是为了钱不顾他人死活的商人。”
药铺里出来一个芳龄十五六的姑娘提起扫把就要驱赶他:“哪来的野孩子,走走走,赶紧走。”
这时吉仲非也跑到烛智磐的身后,药铺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看到吉仲非后就说:“你娘我记得,她的病本就是顽疾要不是我给开的药方帮她续命,她早就死了。”
吉仲非听了眼睛里的眼泪哗啦就流出来了,烛智磐却跳了起来:“明明就是你医术不精收了还要收仲非那么多钱,不给钱就不看病硬是把姨娘害死的。”
那大夫忙着给人看病哪里有时间跟他们瞎耗?当即就喊:“赶紧把他们赶出去,不要影响了别的病人。”
姑娘手里拿着扫把左右拍打在他们身两身上将他们赶出门外嘴里还碎碎叨叨:“让你们这两个没爹娘的野孩子过来胡闹,让你们过来胡闹…”
两个小孩抱着头被往外赶,烛智磐一边往外挪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大喊:“你们就是黑心商人挂着医者的牌子赚黑心钱,仗着这里就你一家药铺没人管就胡作非为。”
被赶出门外姑娘依旧对着他们两个骂骂咧咧,烛智磐听着还不死心对着药房门外还在等候的看热闹的人喊道:“他家药铺里的大夫就是骗子根本不会给人治病,我姨娘就是吃了他家开的药方才死的,你们不要被他们骗了。”
姑娘拿着扫把对着他们俩就喊:“嘿,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敢来我家药铺胡扯,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说着举起手中的扫把就朝他们两挥去,烛智磐贼精看着姑娘举着扫把朝他们过来,拉着吉仲非就跑。
姑娘追出几丈远不追了,烛智磐和吉仲非看着身后的这些俗人没有一个带着家人离开的,恶狠狠的朝他们喊:“你们早晚会知道自己被骗的。”
病人和家人没有一个人回应他,都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俩,回应他的只有那姑娘站在药铺门口的谩骂,吉仲非拽了拽烛智磐的衣袖:“我们回去吧,他们是不会相信我们的。”
冬雪融化,河面上的结冰也慢慢消融,冬天很快就过去了。他们依赖母亲死后留下的那点粮食和两个好心大哥送来的粮食挺过了这个冬天,伴随着春天的到来他们的粮食也只剩最后半袋,绕是他们每天都在尽量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