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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婉顺(第1页)

要用怎样华丽的语言,要用怎样纯净的心思,才能跟你们描述出司空府成长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呢?那时候,每天的生活都被规划得满满的;那时候,好像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力气;那时候,仿佛身边每一位亲人和朋友,都是和蔼可亲的。

那时候,我天真地以为我真能一直这样快乐。

曹丕履行了入夏便教我习武的诺言。

日辰时,我早早就起床换装,满心欢喜地背着桃木去找曹丕练剑,谁知他已等候多时,还罚我扎了一上午的马步。于是次日我卯时便起来,小跑到他的别院里,谁知他根本没打算那么快教我练剑。自小挑水、砍柴,粗活干遍的我,仍旧被曹丕嫌弃气力不足,说我是虚力,蛮横打人可行,真一招一式跟人动起手来,是完全处于下风的。于是习武最初,曹丕只命我在墙角练双臂举水桶,还要绕着司空内府跑个十圈以上,一练就是十日。

我叫苦不迭,暗自懊悔习武事,于是每每偷工减量,能喘气就喘气,能偷懒就偷懒,故而基本功入门,我花了一个月还在原地踏步。

曹丕叹气,赏我脑瓜两板栗:“你只道人人皆可习武?你去府里问一圈,哪个公子不是从小练起基本功的?若这点罪都受不住,还谈什么刀剑呢?”

我搓搓小手:“好二哥,你就宽容宽容罢,基本功无非练的是气力,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嘛,我只想学你那剑术傍身,我又不上战场杀敌什么的。”

“宽容?再宽容你怕是只学了个皮毛,要给以后埋下祸根呢!”

“缨儿有子桓哥保护,才不怕呢!”

话虽如此说,我心里到底为脱离曹家后的将来怀忧。

“屡教不改!今日不许用晚膳,再罚你多蹲两个时辰!”

曹丕真的生气地走了。

那时候不知世事,我并不能理解曹丕的良苦用心,反而在他苛刻的习武要求下生出逆反之心。屡屡在曹丕小院受罚蹲马步,也惹来曹植的奚落与嘲讽。他从我身侧经过时,明知我无比渴望练剑,偏用脚尖勾起地上的桃木剑,挥了个三招两式。

“哼!花拳绣腿!”

我偏过头。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到时候会学成何等模样呀!”

曹植笑弯了腰,气得我双腮直鼓。

自上次北场回来,每日午时三刻我便与曹植一道在东阁上课,却总因上午训练过于疲惫而困,被祭酒邴原点名当众批评,久而久之也习惯了。可待到申时学骑马时,我又豁然有了精神,遂常常在夕阳落下地平线时,与曹植欢颜笑语、并驱而还。因此夏日与此人相处时还算融洽,彼此并不生厌。

可曹植此刻竟生了趁我受罚之时捉弄我的心思,只见他蹑手蹑脚靠近,在我凭空伸直的手臂上开始有条不紊地叠放碎石块。

“别动,动了可又要再蹲两个时辰了!”

“曹子建!二哥就在前堂,等他来时,我定要告你一状!”

“那你说,他是站我这个亲弟呢,还是站你呢?”

曹植笑得天真无邪。

“……”

我又气又笑,不能动,只能任凭曹植将石子累满双臂。曹植见没处可放了,又开始坏笑着放我头顶上。

眼看着一只蚯蚓就要落在我的头上,我终于受不住惊吓,摔倒在地,石子也随着散落了满园。

“啊啊,你你……姓曹的,你是属猴的吗?”

“本来就是啊,”

曹植莫名其妙,仍旧笑,“你不也是?”

汉初平三年正是猴年。

我用沾满污泥的手推了曹植一把,气呼呼就作势要去找曹丕撑腰。曹植跑上廊道,笑着将我拦住:“好妹妹,我错了,可别生气,千万别告诉你的子桓哥哥,我可害怕着呢!”

听着曹植阴阳怪气的语气,我实在受不了了,伸出食指与中指,骂骂咧咧道:“我早和你说过的,我对二哥没有那样的心思,都是你自己想的,你这人怎么跟呆子一样,完全看不懂别人的心呢!”

“看懂什么心?是你日日想着怎么讨好二哥的恭维之心?还是事事唯他是尊的顺从之心?”

“哎呀,你不要说了!”

我捂住双耳,继续往前走。

冷静之余却不免开始反省:近日由曹丕亲授习武,举止是否确实过分亲密,引来不必要的猜忌?真没想到,因为知道曹丕是将来夺嫡胜利者这件事,我有意与曹丕保持良好关系,在朝夕相处的曹植眼里看来,竟会被误会是男女之情。

在曹丕后院的喧闹声果然引来麻烦,只见曹丕妻任氏携女婢从廊角出现,身侧还有曹银跟随,于是乎,我与曹植嬉闹推搡的动作被她们收入眼底。

这两人同时出现,足以让我失色惊慌,我连忙拍干净手上和衣裙上的污泥,向任曹二人行礼问安。

“子建,你多大了,怎么还成日跟你妹妹在一处胡闹?”

曹银似乎很不高兴,她站在阶台之上,隔着栏杆,将我训斥了一番。大抵是见我将污泥弄得曹植衣袖都是,毫不留情面地要替自己弟弟出气。

一旁的任氏倒只是隔着远远的一段距离,冷冷地蔑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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