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醒来,对视微笑,亲切地来一个晨起的额头吻,腻歪一会儿再去洗漱。
他们可以面对面地用一顿贴心的早餐,聊聊医学界又出了什么大闻,再一起有说有笑地去医院上班。
不过期许终究是期许,过度的幻想只存在于无营养的脑补之中,即使前一晚再缠绵再火热,都不过是一种令人销。魂的虚妄罢了。
一旦太阳升起,醒来后他能看见的也仅有一个冷冰冰的空床位,仿佛昨天的温情只是假象。
在那人怀抱里感受到的温度荡然无存,这处空荡荡的床位,似乎给了牛可清最响亮的一巴掌——
不要存在幻想。
他又想:或许对于古伊弗宁来说,自己只是一张畏寒时想要抱紧的被子,等到不冷的时候,便会很自觉地拨到一边,不再需要。
牛可清撑着身子坐起来,脑子仍迷迷糊糊,腰肌腿根也有点酸痛。
昨晚他和古伊弗宁干了又干,几乎要把床干塌,身体确实有点受不了。
“啊。。。。。。”
牛可清抬手拍了拍自己昏沉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偏头一看,床头柜上的台灯压着一张小纸条——
“早,先走了。感谢牛医生昨晚让我留宿,还帮我盖被子。”
字迹一点没变,还是秀气细劲的小楷,跟大学时期的一模一样。
牛可清无奈地笑出了清晨第一声,“这人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喜欢留纸条……”
他随手把纸条揉成一小团,正要扔进垃圾桶里,手却在伸出去的那一瞬顿住了。
竟然有点不舍得。
迟疑了半晌,牛可清把这没用的废纸条捋平,整整齐齐地叠好,收进了旁边的抽屉里,就像小男孩在收藏一封珍贵情书那样。
然而他在合上抽屉的一刻,又怔愣片刻:这是在干什么蠢事?如果被古伊弗宁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他。
用心的人总会被无心的人笑话太较真。
“我真的……”
牛可清再次将抽屉拉开,拿出那张前一秒刚放进去的小纸条,嘴里喃喃道:“太傻了。。。。。。”
对于古伊弗宁,他心里明明是了解的——
那位古美人就是一情场浪子,并且懂得及时抽身。不动感情不留后患,就是这种人杜绝一切麻烦的根本手段。
他温柔幽默,极具绅士风度,懂得花言巧语……这些展露出来的光点,都不过是他用来诱惑人心的手段而已。
哪怕只是单纯的肉体关系,古伊弗宁对待陪在枕边的床伴也是极周到的,表面功夫很足,每次都极力地扮演好一个温柔体贴的角色。
可事后呢,人去无影。
有些初初出来玩的孩子没见过多少人心,会天真地误把这种演出来的“体贴”
当成是“真爱”
,心存侥幸,以为自己会是这位古先生后半生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