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大厅内只有两三名冒险者在打牌,脚边和桌子上摆放着已经喝完的酒瓶。
旁边还有一名冒险者躺在椅子上睡觉,嘴里面还念叨着梦话。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味和腐烂的臭味。
迈步进来的帕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一副早就已经习以为常的场景,也是冒险者协会许久不曾改变的现状。
明明是拥有着三十万人口的城市,托德雷尔境内的冒险者分会在册冒险者却只有五个人。
其中两名黑铁,三名白板(新手)。
帕莎便是这唯二的黑铁之一,也是唯一还照常出任务的冒险者。
来到柜台前将任务所需的物品递交上去,帕莎顺道点上一份当日的特价餐,坐在一旁等候任务的结果。
“帕莎你没事别跟那些遗族人混在一起。”
一边丢掉手中已经没有用处的牌,青年拿着还没有喝的两瓶酒,来到帕莎的身边坐下。
熟练的倒上两杯酒,并递一杯给帕莎。
只是轻轻的点头的接过酒,帕莎并没有给予任何实际上的回应。
作为直到现在还留在这里的老人,帕莎当然清楚青年对遗族的敌视。
同一期的同伴,几乎全死在遗族人手上。
曾经鼎盛时期拥有三千冒险者的分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多是拜遗族所赐。
这片曾经寄托着青年希望的土地,已经葬送了青年过去的一切。
曾经最有希望成为青铜级的新人,到现在只能够整日靠着喝酒打牌度日。
帕莎还清楚的记得青年曾经的眼神和自信。
只是那份记忆与现实重叠后,听着青年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对遗族的看法。
帕莎所能够做的,只有陪着青年喝酒。
安心的当着一个听众。
“帕莎你最近很缺钱吗?你最近出去的次数有些多,你是要跟唐珂结婚了吗?”
“你不要是老是一个人逞强,要学会依靠一下唐珂。上一次唐珂来的时候,那惊天的怨念都把那三个小家伙吓呆了。”
如同帕莎很了解自己,青年也很清楚帕莎的想法。
他很清楚自己的话只会被当做牢骚,帕莎肯定有着自己的理由,否则她早就离开托德雷尔。
只不过清楚是一回事,并不代表着青年会选择放弃,与遗族人打交道并不是一件好事。
用同伴的血换来的教训,青年一辈子都不会遗忘。
习惯性的唠叨几句关于遗族人的负面言论,便很快把话题转移到唐珂身上。
对于这位曾经带过自己的老手,青年由衷的希望帕莎能够得到幸福。
正在喝酒的帕莎差一点就被酒呛到,口腔都感觉十分的难受,过一会儿才缓过来。
默默的吃起被送上来的特价餐,就好像刚才没有听到青年说的话,帕莎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
觉得有些口渴的青年喝一口酒,反倒是今天才刚刚下的内部通文拿出来。
曾经狮鹫语遗族语一起对照的通文,此刻却已经只剩下狮鹫语。
选择当冒险者的遗族人一个都没有,冷清起来的协会自然也跟着懈怠起来。
对照翻译遗族语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
拥有着自己独立文化的遗族,与狮鹫的常规用语相差的有些大。
见青年没再提起唐珂,帕莎迅的把碗里的食物吃完,脸上的那丝尴尬也消失不见。
拿起通文的帕莎,一眼就看到武道大会这个有些熟悉的词汇,后面也不出所料的有着武林盟主的字眼。
这是上一任执政官特意举办的一届活动,与之相匹配的是武林盟主。
意在对遗族特有文化的江湖进行管控,从而采取的一个先期措施。
可不管后期执政官究竟准备了多少,它最终都没能够派上什么用场。
作为托德雷尔分会的第一批老资格,帕莎对所谓的江湖人士有着更为深刻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