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闻和沈家的医疗团队进行了视频会议,确定了手术方案。
手术是有风险的,需要切开大块颅骨,可能生比较严重的出血情况。
季清棠坐在桌前,心情沉重地签下了手术同意书。
徐闻让助理收好同意书,宽慰道:“手术是有难度的,不过确定好的手术方案是风险最小的。”
季清棠点了点头,勉强勾了下唇。
徐闻站起身来,轻拍了下她肩膀,
“作为一名医生,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是作为……朋友,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太担心。”
沈靳屿和沈老太太通完电话后,走到了徐闻的办公室门前。
门没有关,他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徐闻将手搭在了季清棠肩膀上。
沈靳屿冷眼看着,绷紧了下颌,唇亦跟着抿紧。
抬起手,他扣了下门。
徐闻侧头去看,在说请进的同时,将手从季清棠的肩膀上拿走。
沈靳屿走过去,虽然心里不爽,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伸手在了季清棠的后颈处轻捏了下,声音温柔又耐心:“签完了吗?”
季清棠点头嗯了声。
“走吧,妈说有话要和你说。”
沈靳屿道。
季清棠站起身来,和徐闻道了声谢,走出了办公室。
林姝卉今天的话多的突兀,越说越有种交代后事的感觉。
“之前检查出来的时候,没敢立刻做手术。风险是有的,妈倒不是害怕,只是想起你……”
季清棠皱眉,不想再听,打断道:“妈,您该休息了,等明天您做完手术,醒来再说。”
……
林姝卉被推进了手术室。
季清棠坐在手术室门前的椅子上,神色还算平静,只是手不住收紧,暴露出她心中的不安。
沈靳屿抬头看了一眼显示屏,低头又看见季清棠脸色很差,眉头轻皱。
他坐下身来,伸手覆在她的手掌上。
季清棠垂眸,看着他将她的手翻了过来,手心相向,紧紧握住。
下一秒,他的胳膊搭了过来,稍稍用力,将她揽在了怀里。
这种不易察觉的对他的依赖感,早就在季清棠的心里拉起了警报。
但此刻她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是顺从本心,顺势靠在了他胸膛处。
沈靳屿没有讲话,揽在肩头的胳膊微微收紧,陪她一起等待着,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季清棠脑海里不时闪现出以前的画面。
她想起林姝兰离开季家时,只拉了一个行李箱。
她去机场目送她离开,没有半点不舍。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只觉她终于离开了季家,终于解脱了。
透过候机厅的玻璃,她抬头,目送那架客机缓缓升入云霄,眼神里满是一意孤行的决绝。
当林姝兰知道她被伯母伯父带去饭局时,破天荒地再次和季家的人产生了联系。
电话里,一向温顺的林姝兰像是被激怒的野兽,情绪激动地怒斥季家人。
她推门走了进去,接过电话,平静地说:“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件事过后,她和林姝卉之间本就紧张的关系愈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