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步步逼近她:“下次口出恶言时,千万别忘了查查病史。顾艳怡,我有间歇性精神病,我现在,确实疯了。”
她小腿贴着创口贴,走得不利索,显然被我吓住了。四处张望,她求救那些看好戏或者不愿意惹麻烦上身匆匆而过的同事:“你们都看着吗?”
徐再思都被我吓住,捂住嘴巴呆愣愣站在原地。
何况平日对我揣度、恶言的其他人,所有人,都会有一项处事原则:那就是明哲保身。
她被我逼到不能再退,靠在墙面上,难得仓皇得看着我:“周淼淼,这么多人看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她躲闪,反抗:“周淼淼,你以为,只有你敢动手打人吗?”
她手一松开,脸颊上两处红,遮都遮不住。
不费吹灰之力,我顺利扣住了她的手腕,强压住她的反抗:“我没有对不起你,一两次刁难,我可以忍。但请你,说话时,别忘了尊重。”
“呸!”
她双手被制住,朝我吐口水。
我躲闪,脸上依然有黏黏的东西,我腾出手擦拭,语气平静:“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招惹了个疯子呢。”
趁这个机会,她掌心拍到我胸口,把我一推。
我踉跄后退,没站稳,她又急急攻进。一时间,她从弱兔变成猛虎,不顾形象和我扭打的她,看着有几分气势。
我当然无所畏惧,钳住她再度攻击的手。
她手不行,动脚踹我,我快她一步,格挡住。咯噔一声,我不知道是谁的骨骼松动了。
“我不反击,不是我怕你,知道吗?”
我回答,“你对所有人都可以尊重,为什么我不可以?我能够证明,我值得你的尊重。”
“哈哈。”
她笑得癫狂,溅出泪水,她髻松了,长松松垮垮散落,在打斗中又乱得错综复杂,很是狼狈,和她往日的光鲜亮丽迥异。
在我以为她要笑个不停时,她突然恶狠狠剜我:“你以为,你把我弄成这副鬼样子,让这么多人笑话我,你还跟我谈尊重?”
“如果我不反击,你永远不会,”
我加大力气捏她的手腕,“我谈了,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她突然撞向我,我意识到她要咬我时,肩膀上已经传来痛感。
我眼角余光看见她狰狞的脸,她坚硬的牙像要撕裂我的肉,毫不留情地挤压。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白誉京耐力多好:被我咬了这么多次,他都没失态过。
没让她咬很久,我抬手揪住她的头。剧烈的疼痛根本让我没时间考虑斯文与否。
反正都打架了。
她手一得空,袭向我的腰间。
她用力很猛,千钧一,咣当几下,我摔倒在地上。
“天呐!”
徐再思仓皇尖叫,“不能再继续打了!天呐!”
为了不受伤,我双手不停歇地去阻挡顾艳怡的攻击,不能分心应付徐再思。
徐再思失措地走了几步,向旁观者求助:“你们都瞎了吗!再打下去,你以为你们能独善其身?”
终于有男同事过来,分开我和顾艳怡。
我推开扶住我的钟以谦,“我没事。”
我态度疏冷,钟以谦望着我,欲言又止,最终走开了。
顾艳怡脸上比我糟糕透了,还在争执:“周淼淼,你这个泼妇!”
我扭头就走,揉了揉麻的嘴角,小事。
没有意外,这是自然被上司知道,比如陈隽,比如白誉京。涂了药,平复下来的顾艳怡先被陈隽叫去,比我预计的时间还要久。顾艳怡出来时,我特意观察她的神色,算不上好,也不差。
下一个是我,不用猜,我自然可以知道如何处置。
白誉京打电话给我,让我去他办公室。
我有心理准备,但仍然不能平静。
走到办公室门前,我示意性叩了叩门。
他沉冷的声音撞入耳膜:进来。
推门而入时,我猛地觉得一股阴森森的风吹过身旁。警觉到他在附近时,我已经被毫不留情地摔到了地上。
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时,我禁不住感叹:真漂亮的过肩摔。
他拍了拍手,半蹲在我面前,居然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周淼淼,你为什么不干脆一下子打倒顾艳怡?嗯?闹得这么大,演给别人看?嗯?让所有人知道,我白誉京眼光独到。”
无波澜的陈述句,去涵盖了浓浓的讽刺。
“她侮辱我。”
我知道他在讽刺我居然会失控地和顾艳怡当众打斗。
“已经有人举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