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辞将林兮轻轻放在椅子上,似乎她有孕之后变成易碎的玻璃人一般,他举止都小心了许多。
“可还觉得不舒服?”
赵瑾辞问。
林兮摇头:“就那一下,已经好了。”
这时陈大夫也来了,听说林兮先前不舒服,便为她切了脉。
道:“无甚大事,可能就是起猛了,才觉头晕。姨娘以后注意,起身坐下都和缓一些即可。”
赵瑾辞这才放心让陈大夫退下了。他又问了些林兮日常中的琐事,林兮也一一答了。
“可还有什么需要的?”
赵瑾辞问。
林兮摇头:“府里的人准备得很齐全,妾这里不缺什么了。”
两人都静默下来,赵瑾辞看着沉默的林兮,林兮却垂眼,盯着自己的手。
她真的不知道要与他说什么。
“这书是何处的?似乎不是府里的。”
两人又开始这种一问一答的形式。
“顾姐姐送的,放在铺子里,轻舟今日出去拿回来的。”
林兮道。
赵瑾辞眼里寒光闪过,问:“她出府了?”
林兮点头,看向赵瑾辞,怪不得青柳说这几日府里人都怪怪的。
以前说不上巴结她与轻舟,好歹以礼相待,这几日却老是阳奉阴违,阴阳怪气的。
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他要娶妻,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就连外面的人都知道,只有她和身边人不知道。
“谁准她出府的?”
赵瑾辞冷声问。
林兮看了他一眼,道:“按照惯例,午后丫鬟们可以出府省亲,轻舟去看她哥哥,顺便帮我拿了书。大人,可有什么不妥?”
赵瑾辞第一次被人噎住,他没想到,纰漏会出在这里。第一次,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可曾听说什么?”
他问林兮,却不等她回答,又兀自说了一句:“不管听说了什么,你只要你听我的话,没什么能影响你在府里的地位,也没有谁能影响我们。”
我们?
林兮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却觉得太过生涩,用在他与她之间,并不合适。
她垂眸,没有作答,只柔声道:“还没恭贺大人,圣上赐婚,可说是佳偶天成了。”
赵瑾辞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在生气?”
林兮摇头:“大人上次的警告言犹在耳,妾不敢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