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过了六十年。
生的孩子都是只会“啾啾”
的雏鸟,往往在两到三岁后,可以尝试着变为带翼人形,这种尝试持续五年左右,在他们七八岁后才能稳定,这便是渡的幼年期。
比他们还是鸟儿时要长得多。
而接下来,就是渡从青年期变为壮年期的时间,那是让人安心的漫长,每一只渡都是天生的战士,他们会在三十年的时间内变得越来越强大,天上地下,几乎没有不能去的地方。
当然,不是所有渡都能正常变形的,总有些笨孩子,需要“赐福”
,有时候,在城市中对着神像上贡,祈祷,就可以学会变形,还有的时候,就必须前往巢都了,这个潮湿,冰冷,不近人情的城市。
神殿就在这里。
可能是为了表达一视同仁,渡在商讨后决定让所有幼崽都经历一遍赐福,即使是不那么笨的,赐福也能让他们加掌握自己的力量。
这个月便是赐福之月。
61
前殿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宫殿,只是位于神殿对面,在阶梯与门廊之下,风取让自己的弟子护着那些孩子,他们张开翅膀,于是雨丝全部避开了翅膀下的幼崽,幼崽们必须步行登上阶梯,进入神殿,但总有些调皮的,喜欢飞起来。
这时候弟子们就会一抬手将捣蛋的孩子按下去。
风取会在不久后从这些弟子中挑出三名成为候风者,填补进候风者队伍的空缺。
戴绒和风取没有进入神殿,而是在前殿中目送这些幼崽们,风取注意到戴绒的目光总是落在其中某个最调皮的幼崽身上,戴绒解释时声音带着笑:“那是我的孩子。”
所以她才会在这里。
前殿没有门,仿照神殿般以雨为门帘,雨丝冲刷着悬挂在门口的一枚骨哨,偶尔会出清脆又干净的声音,于是风取也解释道:“那是鸦守的指骨。”
白翼的鸦守在三年前去世,觉醒前她就已经很老迈了,即使觉醒让她变得更强大了,却无法修复那些曾经遭受过的暗伤。
她的尸体被埋在巢都的西侧,而按照她的遗愿,风取将她的指骨制作成了乐器。
——制作的手艺还是风取的朋友教的。
渡其实没有尸骨必须埋葬的习俗,不过风取偶尔会感谢这枚骨哨,因为这使得她对死亡的概念除了尸骨上爬来爬去的虫子,多了雨声中偶尔出现的清脆哨声。
两只渡平静地聊了两句,没有提生病的西泽,没有提灰与白,西泽城与巢都的矛盾,没有提西边角人的反扑……但略有些惊慌的族人冲进来,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有个孩子,”
报信的渡显得很茫然,“他,他抱着神石不愿意松手,还想要在神殿里飞起来!?”
62
这个糟糕的孩子便是戴绒的儿子。
他被丢出神殿时立刻哭了起来,抓着母亲的头,显得很委屈,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会得不到。
他已经觉醒了,长相非常可爱,翅膀有力地扇动着,自然的气息萦绕在他的指尖,几乎凝成了一束强大的水流,也是因此,虽然他在神殿内做出了冒犯的举措,神殿的侍从和候风者候选们都很不高兴,却没有太过为难他们。
……只是表情极糟。
“至少他没有在神殿里出声音,”
说话的侍从又浅浅叹口气,“而且那是个天赋很高的孩子,也许是被神偏爱的呢?”
侍从看向风取,似乎是想要获得赞同,但似乎也不是很需要,又低声嘟囔道:“说不定是因为他在神石上现了什么特殊的信息,神明的指引?”
风取年纪大了,因此很少生气,只是抬眼看了看他:“神只说过不要长时间碰触神石。”
也许会有不好的事情生。
侍从很快把这件事丢到脑后,开始兴奋地同风取打听神的消息,他们从小在巢都长大,最常听的便是有关神的故事,却从没见过神的面容……听说连西泽也没见过呢,只有风取长老见过,因此风取便耐心地把讲过许多遍的故事再拿出来讲一遍。
“关于神是怎么选中我们的……”
“……那是个不怎么长的故事。”
那真的是个短得像梦一样的故事,与之相比,便是戴绒之子西克尔的消息了,即使风取不去特意打听,也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因为那是个好战的孩子,在西泽死后,西泽城爆一场内乱时,他夺过插在母亲胸口的长枪,投掷出去,直接刺穿了舅舅的心脏。
而那时候,风取看着的候风者飞到了天上。
63
战乱席卷了整个西大6。
当然,这和角人没关系,因为他们永远在受到压迫,永远在与渡作战,和巢都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巢都从不向外扩张,他们生活在雨下,像是与外界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屏障。
风取听说再没有蒲蒲落在西泽城,而它们在候风者的邀请下,接连出现在巢都,又在完成使命后离开。
候风者还在蒲蒲的要求下背负了一袋种子,年轻的候风者叽叽喳喳地说着在东大6看到的景象,又带蒲蒲去看建立的东侧殿,被整理好的贡品都放在那里,各种矿石,宝石,勇武者的武器,尸骨,雕像,皮毛……有些已经陈旧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了,候风者似乎想要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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