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似懂非懂,见那亲信不愿多说,只能匆匆捧着水盆退了下去。
几日后,薛宴惊收到了叶引歌的回信,用的是最普通的那种宣纸,比之李长亭那封实在要朴素许多。
亲自送信前来的魔族面对她时,神色间尚有两分别扭与古怪:“尊主,将军要属下亲自将信件交到您的手中。”
“多谢。”
“不敢。”
魔族抱拳行礼后,匆匆离去。
薛宴惊望了望他的背影,不知怀着什么心情展开信件,只见里面用极清晰的字迹写了一二三四,条理分明。
比之敷衍的李长亭,她心下对叶引歌不免多了两分好感。
先第一点,叶引歌强调了归一所修并非什么魔功,那是上古传下来的一种神功,最正统不过的功法。但神功究竟传承自何处,最终又归于何处,归一没提过,她也并不知情。
薛宴惊微怔,神功吗?被外界的什么“魔功”
、“邪功”
叫了不知多少年,连她自己都被误导了……可既是神功,却又为何流落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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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千觞她想干掉的人也实在不少。
薛宴惊皱着眉头略作思考,觉得自己实在不敢保证,她不会有朝一日想反悔抵赖。
她尚是如此,何况其他人?
她暂且按捺下疑惑,继续阅览信件。
第三点,这功法入门的条件极为苛刻,它要求修炼者必须是个好人,或是好魔、好妖。
好人?
这想必就是功法为筛选传承者做出的限制了。
可是好人……这限制何等宽泛,何等虚无缥缈?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好人?常做善事才能有资格,还是没做过恶事便算?到底要论迹还是论心?其中种种衡量标准,怕是古往今来的圣贤聚在一起都未必能讨论得出一个准确无误的结果。
薛宴惊觉得当初给这功法设立传承条件的大能,未免有些天真了。
想起归一魔尊传闻中那些杀伐屠戮的过往,薛宴惊觉得连自己都不敢拍着胸膛保证她一定是个好人。
她心下再度泛起与刚刚相似的疑惑,假使修炼神功时尚算好人,天下无敌、无人能挡后,又开始作恶多端了呢?那又该怎么算?
她继续读信。
第四点,修炼者不得利用此功法行以恶事,但有反悔、不愿继续守护大地苍生者,或是以神功为恶者,借由此功法获得的功力就此逸散,再不复返。
……
原来这第四点,才是对第二点的限制。
薛宴惊望天,这玩意儿古怪限制一堆,一旦反悔又要被收回功力,百年千年的修炼都就此付诸东流,怪不得在她之前,没听说过有多少人愿意去修这劳什子的神功。
也难怪,在她少数围观过的记忆片段里,想追杀她夺功法的,都是些能够轻易被她自爆金丹反制的家伙,而那些真正的大魔,都对此讳莫如深。
那些追杀她的魔族,想必压根没听过这功法的限制,只是听说她得到了一件厉害东西,便要抢夺。
薛宴惊继续读信,现“再不复返”
这四字后有一块浓稠的墨迹,似是写信人重重地将毛尖在此处顿了一顿。
在这块墨迹后,叶引歌写道,十余年前归一便是利用了这一点。
利用?薛宴惊一怔,匆忙看下去。
信中说,当初归一魔尊很长时间没有在人前露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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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