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午膳后,满歌正在西配殿写着要交给哥哥的书信。
而若思则在收拾着书架。
“娘娘,这里怎么缺了一本话本子?”
满歌头也不抬,“昨夜皇上来时我正在小榻上看着来着,他瞧见有趣,便收走了。”
若思手中的话本子险些拿不稳,一时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言辞撩起珠帘走进来,“娘娘,探听到花姑姑的消息了。”
满歌低头不语,在纸上写下“暌违日久,拳念殊殷”
,再落款后将那页宣纸装入信封。
她将信封交给言辞,“花姑姑可有什么端倪?”
“娘娘,花姑姑有个弟弟,生性好赌。她母亲还要将她卖给瘸了腿的大她三十岁的老猎户,就是为着拿银钱作她弟弟的赌注,因此她才到了年岁也不出宫。”
满歌皱眉,“怎么这般荒唐。”
言辞将信封塞进垂胡袖里,“荒唐的事还不止这一桩。花姑姑的月银和平日里得的赏赐也要尽数送出宫,如若不然,听闻她母亲就要上吊逼她出宫嫁人了。”
“她父亲从前是个小官,可后来因为儿子年幼时便好赌,官也赔了人也没了,因而满了年岁后,她才会入宫为婢的。”
“小官?她也姓花。”
满歌点了点桌子,想着在史书看到的那个颇为出名的清官,只觉得是巧合。
“如此说来,就是有弱点了,”
满歌复又执笔,“那她可为梁常在办事也不奇怪。”
言辞点头,“奴婢是现在去送信吗?”
“去吧,”
满歌在纸上胡乱写着一些诗句,“小心些,下次送也无妨。”
言辞点头,转身离开了西配殿。
满歌看着眼前无意识写下的那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1」”
若有酿好的米酒,旁边煨着烧得旺旺的火炉,冬日里和着冬衣在窗前看着小雪纷飞,箫声伴古琴,那该是多么惬意啊。
可这后宫中总是有着种种纷争和阴谋诡计,不知何时能够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