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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堂。
东方宇盛坐在案桌前,看着面前五体投地的监正,“你是说,后宫中有人为太后与皇后挡了灾祸?”
监正未曾抬头,“皇上明察。臣此番闭关,夜观星象,现东方苍龙七宿中的第三宿氐宿,其本应在春分时节大放异彩,可此时却暗淡无光。而南方朱雀七宿中,鬼宿忽然当值,其亮光隐约要盖过月亮。氐宿乃苍龙胸心之精,龙心要害所在,此刻暗淡是因鬼宿阻拦。本来鬼宿即将成阵,意图压迫氐宿与月亮,然朱雀七宿中翌宿一夜之间明亮异常,挡了鬼宿的攻击。可待臣出关之时,翌宿在鬼宿的压迫下已经逐渐暗淡,只怕坚持不了多少时日。”
监正微微抬头,“氐宿主大吉,鬼宿即便成阵,也不会对其有多大影响,只会让皇上的龙气无法福泽众生,因而鬼宿便可攻击月亮。宫中主月者一为太后,二为皇后,若无翌宿阻拦,只怕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如今会缠绵病榻。”
东方宇盛听着这些拗口的话,略微思索一番便明白过来,“可宫中如今缠绵病榻之人,至今脉象无虞。”
“皇上明鉴。想必那女子必定是在两个时辰内同时接触了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又诚心为其中一位娘娘做了事情,才会引翌宿挡住鬼宿的攻击。而如今主鬼宿的女子也是在两个时辰内同时接触了三位娘娘,才会引鬼宿造成如此差错。然鬼宿本是为着攻击宫中主月之人,若贸然攻击他人,会造成日后力不从心。因而只会让如今主翌宿的女子受尽精神上的折磨,而肉体无虞。”
东方宇盛听罢这些话,弯弯绕绕的让他烦闷。
他沉声,“既是如此,有何破解之法?”
监正摇摇头,“鬼宿至今明亮异常,臣闭关之时连星命阁供奉着的玉佩都献了出去,仍然无法使其暗淡半分。想必鬼宿为主月者亲近之人,且颇得主月者的喜欢,暂时无法破解。唯今之计,只有将该女子与主月者分开。然,待翌宿撑不住,便是主月者受害之时。”
东方宇盛眸色微暗,“翌宿若撑不住,如今主翌宿的女子会如何?”
“翌宿彻底暗淡之时,便是该女子陨落之时。若能得其信任之人往神仁阁日夜祈福,而皇上又多多亲近该女子,龙气入体,或可在寻得补救之法前保住性命。”
“皇上放心,”
监正又道,“若皇上有意保住此女子,不会对皇上龙体有所损害。且如今唯有翌宿为主月者挡住攻击,臣只怕他日破解之法也在如今主翌宿的女子身上,还是保住该女子为妙。”
“鬼宿,翌宿……”
东方宇盛反复念叨这两个名字,“你先退下吧。”
监正躬身退下。
“王忠心,”
东方宇盛揉了揉额头,“朕记得池嫔身边的婢女曾说,池嫔病当天曾为太后抄录佛经?”
“回皇上,正是午膳之前。”
东方宇盛靠在椅背上,“那便是两个时辰之内了……亲近之人……谷梁女,梁家女……”
“王忠心,你去查查,看是谁在两个时辰之内同时接触了太后与皇后。”
王忠心领命退下。留着东方宇盛在案桌前,内心思绪如潮。
他记得前不久去看池嫔之时,那名病殃殃的女子,虚弱地躺在榻上睡着,就像是随时都会陨落一般。
“小硕子,摆驾延福宫。”
东方宇盛袖子一挥,大步踏出了启元殿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