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侯府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查到了今早有一队商旅从西门出去,想必就是邓子明一帮人了,于是老侯爷动用了大儿子的骑兵,整整一个营的陕军精锐骑兵撒出去,玩命的追。
新年刚过没几天,城外的古道上行人并不多,那种又是骆驼又是马车的商队不可能走的很快,骑兵们顺着车辙印追到中午,就看见远处有一行人在慢慢的走着,骑兵们呼啸一声,分成两股包抄过去,拦住了这支队伍。
“停下!停下!再不停下就放箭了。”
官兵们恶狠狠地喊道,队伍慢慢停下,一骑从大队里奔出,来到官兵们面前冷冷问道:“何故拦住车马?”
带队哨官有些纳闷,这人的态度很不端正啊,平常老百姓若是被官兵拦住,还不赶紧巴巴的过来求饶,客客气气的送上银子,哪有人敢质问官兵为何拦路的。
再看此人的装扮,确实有些不同于一般商人,脚上是官靴,斗篷下面是锦袍,腰间还佩戴着一柄长剑。 忽然有官兵惊叫起来:“哨官大人您看!”
哨官抬眼看去,但见车队中人纷纷解开斗篷,都出里面穿的甲胄来,乌青色的八环锁子甲,精良之极,皮带上插着火铳和弯刀,铁盔下面一双双眼睛冷漠无情,手有意无意的放在兵器旁边,不知不觉间摆出了警戒的架势。
哨官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知道这种精良装备不是商队能买的起的,倘若此时起了冲突,自己手下这百十号人很有可能敌不过对方的五六十号人。
“你们是什么人,私带火器,违反了大周律难道不知道么?”
哨官色厉内荏的质问道,他这一哨人是跑得最快的,等后续人马到齐了就不怕了。
“这位军爷,我们是大凉国主钦命的使团,自你们大周京师递送国书回来,佩戴兵器是贵国礼部允许的,怕是并未触犯大周律吧。”
那领队不卑不亢的答道。
哨官有些惊讶,这批人竟然是西凉的使团,而非寻常商旅,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毕竟上头的命令是拦截西凉商队,可是他又多了个心眼,上头要抓的那个人,兴许就藏在这支队伍里。
“对不住了,军令在身,请你们配合一下,我们要搜捕从长安逃出来的要犯。”
哨官打着官腔说道。
“笑话,我们使团中怎么可能有逃犯,我们急着回去复命,还请你们让开。”
领队分毫不让。
气氛已经有些紧张了,陕军官兵们端起了弓弩,西凉人也把手放到了火枪柄上,但双方还比较克制,因为这里毕竟是大周腹地,闹起来会惹很大麻烦。
“这是大凉国主钦命的使团,代表的是我大凉的体统,岂能容人随意搜查。”
领队加重了语气道。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又是一队陕军骑兵赶到了,兵力优势大大增强了的官兵们底气更足了,将使团包围起来,箭上弦刀出鞘,冲突一触即。
“我再说一遍,这是大凉的使团,代表的是我们大凉的体统,谁敢搜查就是和我们大凉过不去。”
领队再次重申着自己的身份。
“西凉人了不起么?查的就是你们西凉人!”
一个骄横的声音传来,原来是陕军提督,汾阳侯的大儿子吕伯当到了,吕大提督身穿铠甲,外罩红袍,一副儒将打扮,今天的事情家里已经通报过了,说是三弟看上了什么西凉的王妃,一个金小妞,要是弄不到人,三弟就得寻死,为了三弟的性命,也为了汾阳侯府的体面,无论如何都得拿了此人。
西凉人在吕伯当眼里啥也不是,纯属番邦蛮夷,一伙走运的马贼建立的国家而已,那些文人墨客当他们是大英雄,好汉子,他吕伯当可不吃那一套,什么使团不使团的,就是西凉王的车驾来了,照样查!
随着吕伯当到来的还有数百名陕军骑兵,将近五百人围着这支车队,里三层外三层,弓弩上的箭矢闪着寒光,杀气越来越重,吕伯当道:“我数到三,统统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