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似乎已经精疲力尽,被人扶着,都走得趔趔趄趄。
柳姨急忙走进两步将人扶住,焦急的问道:“孩子,这不是阿缮,对不对?”
沈盼柟疑惑,呢喃道:“阿缮?”
祈安没什么小名,除了有时候会叫他骰子。
身旁的曾绮大哭,崩溃道:“阿姨,他不叫阿缮,他叫祈安,没有顾缮,只有祈安……只有祈安。”
面前的女人不可置信的愣了又愣,随即,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似乎还接受不了现实。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呢?”
……
曾绮到底还是没撑住,走到一半晕了过去。
沈盼柟陪着将她一起送回殡仪馆。
局里的医生也跟过来了,给曾绮插针挂瓶。
离开之前跟沈盼柟提醒道:“这姑娘体质太弱了,过后还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沈盼柟点头:“好。”
医生离开后,留沈盼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时不时看向曾绮头上的药瓶。
曾绮睡了没十分钟又醒了过来,刚好同沈盼柟看向输液瓶的眼睛四目相对。
坐在矮板凳上的女孩面色憔悴又苍白。
围在大衣手臂上的白布条没有摘去。
她这几天哭的死去活来,盼柟为了照顾她,自己看起来什么事没有。
失了挚友,怎么可能一点不难过。
曾绮指着另外一张医用移动床,哑着嗓子开口:“盼柟,你躺下来休息一会吧。”
沈盼柟摇头:“没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曾绮摆了摆头,坐起身来,靠在背后的白墙上。
沈盼柟拖着矮板凳,向曾绮挨近。
曾绮搭在黑衣上的一双手白净纤细又修长。
沈盼柟伸手将女孩的双手包在手心。
却是冰冷的。
“绮,你以前手特别暖和的,热乎乎的。”
每次她不开心的时候,曾绮都会用暖呼呼的手将她的手包住,然后给她讲各种各样的笑话听。
女孩反手将沈盼柟的手握住,笑到:“现在变成你暖和了。”
沈盼柟抿嘴笑了一下。
其实并没有,她体寒,手四季是冰的。
现在手是暖的,是因为早上谢之屿在她外套里层贴了两张暖宝宝。
曾绮脸上出现的笑容终于不再如这几日一样苦涩,带着些许欣慰。
“我离开这几个月你状态变好了很多,可见谢之屿对你很好,我也放心了。”
沈盼柟每天皱起,感觉到曾绮话里的不对劲。
“你放心什么?我还没有好,你不能放心。”
……
沈盼柟被谢之屿一通电话叫了出去。
独留曾绮一人在房间内,女孩手上还插着针头,蜷缩在房间角落的移动病床上。
她抬起千般重的头,眼神望向墙上到挂钟。
三点了。
现在送殡队伍应该已经往火葬场走了。
他们要去火葬场了……
去了火葬场,我的祈安就真的没有了。
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祈安了。
没有我的祈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