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宴聞言沒有說話,眼眸泛出冷光。
獾疏立刻跪不住,倒在地上,眼鼻之中流出冰藍色的血。
獾疏沒想到竺宴真的敢殺它,原本還肆無忌憚擺爛,此時三魂七魄一震,它立刻痛得原地求饒:「神,神君饒命……真的不是獾疏……」
「的確不是你,」竺宴冷眼盯著它,吐出的字,字字如捶鼓,一下下往它的靈魂上震,「但非禮勿視的道理,你不懂嗎?」
耳邊轟鳴,七竅流血不止,獾疏覺得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要被他震碎了,聽到這話,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原來神君生氣的是這個,他在生氣神女那副模樣被旁人瞧去了。
「神君饒命,獾疏還只是個孩子啊……」那孩子簡直委屈哭了,「在我們族內,沒有成年的崽連性別都沒有,還是個寶寶,你們大人做那些事,寶寶看了也看不懂啊。」
為了自救,獾疏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抬起前蹄催動靈力。
很快,一顆冰藍色的珠子出現在它的前蹄上。
竺宴看過去,珠子裡畫面浮動,正是昨夜那個夢。從他抱著她回房,到她控制不住情。欲主動向他求歡,到他把持不住將她壓在身下……
正是獾疏昨夜在鏡中看到的畫面。
獾疏將記憶凝聚好,哀求地看著竺宴:「求神君饒命。」
說著,它前蹄用力,冰藍色的珠子瞬間被捏碎。
畫面消失,空氣中只余幾顆冰藍色的碎屑,流螢一般細弱地飄浮了幾下,然後徹底消失不見。
竺宴收了威壓。
獾疏從竺宴手底下撿回一條命,瑟瑟縮縮地爬起來。自己抽了自己的記憶,它此刻已經記不得昨夜究竟發生了何事,只記得自己惹怒了神君。
三魂七魄還疼著,它嗚咽了一聲,畏懼地看了看竺宴。
竺宴淡聲道:「非禮勿視,記住了嗎?」
獾疏委屈地直點頭,就要爬回鏡中的窩躺著,竺宴道:「你昨夜做的好事,她醒來定然已發現房中的燃犀鏡,眼下說不定正到處找鏡子摔,你若想一起被摔碎,便躺進去吧。」
獾疏一個哆嗦,還沒來得及說話,陡然聽見腳步聲。
她過來了!她真的找過來了!
獾疏猛地看向竺宴,眼睛裡滿是「救救我!」
竺宴自然知道她來了:「看什麼?本君的結界攔不住她。」
獾疏原本還有點慌,聽到這話,登時驚訝得嘴巴再次張成了一個圓,一雙銀白的眼睛都給震懵了,呆呆望著他,一副蠢萌蠢萌的模樣。
神君身上有創世神的血脈,他的結界可困六界眾生,無往不利,若對令黎無用,那就是說……
我滴天!
它現在該說點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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