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突然卡壳,像是在回忆什么,沉默半响,他说:“……但是我们分开了。”
辛忱:“为什么?”
陈州言耸耸肩,自嘲:“家里人不同意呗!”
的确不同意。
那时候他们爱得很深但没有人认同他们在一起,这段感情在重重困难中坚持了两年最终破裂。当时陈州言他爸的公司面临破产必须得有人帮助,可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有人肯帮忙,无奈之下陈父被迫卖掉房子和车,到处借钱,但身负巨债又怎么能轻易还清。
最后在危机时刻是赵父帮的忙,但条件是让他们分手,赵寒诚出国。
陈州言脾气很倔怎么都不肯答应,最终是赵寒诚提的分手。分开多年后感情没有消失却把人逼疯了。他们爱着彼此,只是再也没能见面。
时间让爱意堆积成山,纷纷把爱而不得的人折磨成疯子,再见面就真的不管不顾。
爱上了就是没有办法。
当初的少年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成熟男人,生活中遇见各种各样的事情学会看淡一切,考虑不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只是觉得该抓的时候就无虑地去抓,该爱的时候就放肆地去爱,人活一回只是为自己活而已,在意那么多没有意义。
后来孩子长大了懂得远离父母,时间久了老人年纪大了,双方父母才渐渐明白这些事,慢慢的也和解了,就没再阻止。
“爱一个人你只需勇往直前,无需顾虑什么,当你得到的时候时间会告诉你值不值得。”
陈州言说:“虽然机会只有一次但不尝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辛忱静静地听着,垂头看着那片花纹想了很久,没说话。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两个人的爱情,总得有一个人先迈步,无论此路是通向地狱还是通向天堂,无论是脚踩荆棘还是手握玫瑰,只有迈了才知道。
也许他不该纠结,他该去试试。
试试告诉迟川。
“你喜欢迟川吧?”
陈州言换了一个姿势懒散靠着,手支着下巴打量面前愣的少年。
沐浴在暖光中,各种各样的情绪浮现在少年的脸上,他不说话但点点滴滴却早已暴露,陈州言看得出来辛忱在想什么。
只是他说话时懒懒散散没个正形,像是开玩笑又像很认真。
秘密真的被戳破辛忱心慌意乱没敢看陈州言,垂着眸不知所措,桌底下的手被掐得通红,极力试图掩盖自己的心虚。
不过他的这些小表情陈州言早就看出来了,轻笑道:“难怪!”
“什么?”
“难怪我说迟川这小子怎么会笑了?”
虽然知道迟川很少会笑但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辛忱诧异地抬起头:“我哥以前不会笑吗?”
“那可不是嘛!他以前几乎不会笑!”
陈州言想了片刻,“我记得第一见他是在洗车店,那时候的他连话都不会说,更何况是笑了。”
说句实话,和迟川认识这么久陈州言都很少会看见他和别人说话,也很少会微笑,整天就是板着张冷脸,一个人默默地工作,甚至有时候他一度觉得这人是个不会笑的哑巴。
说起来刚遇见的那段时间他就真的把迟川当哑巴了。于是喜欢找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去找他说话。那时候自己也是个碎嘴子,找不到人唠嗑就强拽着别人倾听,迟川就是受害者。
陈州言想起自己那些不是人干的事觉得搞笑:“不过我脾气好喜欢去逗他,隔三差五就偷着我爸的车去洗车店。”
“当时他还不会玩车,可是洗车店老板是个机车迷,就教他玩了两把,不过别说这小子还真是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而且还学得还好,一下子惹得老板心花怒放就借车给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