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紧紧捏着那个梨花味的香囊,那日从那人身上拿来的。淡淡的梨花香气,一如那人身上特有的冷香,清淡至极。
心又被扯动着,愤恨不甘。想不明白她究竟对自己是何种感觉,为何要这般折磨自己,偏偏又总是时不时想起她对自己的好,各种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她是喜欢自己的,她不喜欢自己,不断矛盾交替着。
想起平日里对自己的冷淡,各种沉默,还有那些细致入微的体贴,又百般顺从着自己,心情就越的沉闷,不爽。手也越捏越紧,香囊几乎快被捏变形了。
忽然顾锦央松开了香囊,快的将香囊拆开。因为在那一瞬间,她捏到了里面似乎藏着甚么东西,有些硬。
倒出里面的梨花碎,她在里面找到了一片很薄的黄纸。
纸张很薄软,叠的却很整齐,能看出叠纸之人的用心。她捏着黄纸,只觉得胸口更加生疼。
那是一张护身符,上面写了自己的生辰八字,最右下角还用小篆写上了“至芷儿”
三字。
视线又有些模糊,这人又是这般,又到处撩拨着自己,偏生自己又吃这一套,不争气得很,总是被这一些事情感动万分,不断的为自己找着借口。
泪水从下巴滑过,滴到了手背上,她连忙将护身符移开,手忙脚乱的将那水珠擦掉,生怕弄到了那附身符之上。
顾锦央又想起了那日,她是怎的从苏清也手上拿到这个香囊的。
“你今日这身,带个香囊有些不成体统,这香囊我给你保管罢。”
嗯,穿着男装,像个姑娘一般带着个香囊,这不是勾引别的女人吗?
那人把香囊给了她,却再也没提要回去的话。她以为那人是忘记了,不过就算那人要将香囊要回去,她也是打定主意不再归还了的。
今日拆开现了那护身符,才知晓,这香囊本来就是给自己准备的,而那人根本就没有再要回去的打算。
她又想起了那日回宫后文心所说的话。
“殿下昨日和苏姑娘可还好?奴婢觉着苏姑娘大抵也是喜欢殿下的,先前在船上奴婢瞧见了那苏姑娘看殿下的眼神,温柔深情得都能揉出水来一般。”
“嗯?何时?本宫怎的不知晓?”
“是在殿下吃蜜饯的时候,苏姑娘虽然那时戴着面罩,但是看殿下那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而且还是叶姑娘先看见的,定定的瞧了殿下好久。只是,只是当时殿下忙着吃蜜饯,并未注意到。”
顾锦央现在无比懊恼当日忙着吃那蜜饯而错过了苏清也当时的神情。
是不是那时瞧见了,她根本就不会再纠结痛苦如此之久了
她咬着下唇,又将那护身符放了回去,将那梨花碎也装了回去,把那香囊恢复原状,贴身放好。
用衣袖擦了擦脸,心情却是极度复杂,悲喜交加,矛盾得很。
看着那碗辛辣至极的姜汤,这是那人叫准备的,咬咬牙,端起来一口气喝完。
又快往嘴里塞了一颗糖,心里却还是在纠结着。待这人回来时,她定是要好生问个清楚,究竟对自己是何种感觉。
那种不安,煎熬若即若离感,这几日真的已经受够了。
若她还是用这般沉默冷淡的态度不回答敷衍着自己,那大不了就将她禁锢起来,让她一辈子都别想离开自己!
对,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去见了好姐妹,她被理师剪的那个头丑得真的是,半夜睡不着。然后那理师还嘴毒,把她忽悠加怼得-。-
然后成功熄灭了我想剪头的打算。
第四十一章
顾锦央一直坐在床边,等着那人敲门回来,却不曾想这一等,差不多就是一夜。
她有些疲惫的靠在床头,看着这快到五更的天,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这人居然彻夜未归,她怎的敢?
唇角带着一丝冷笑,心却又是冷了下来,顾锦央烦躁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她几乎是彻夜未眠,生怕自己睡着就错过了那人回来的声音,好几次都掐着自己的大腿,驱散着睡意。
而现在,这么久了,却还没有回来。她轻呵了一声,打算闭目休息一会时,就听见了一声轻微的拉门声。
顾锦央警惕的站了起来,摸索着身边触手可及的东西。
这种声音就像是那入室盗窃欲行不轨之事的毛贼所出来。
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她又是一个人在,保不齐就有那不开眼的毛贼溜进来行那盗窃之事。
她顺手抓起一旁的枕头,客栈的枕头都有些硬,拿着打人也是一件不错的武器。
顾锦央轻手轻脚的朝着门边走去,生怕吓跑了那不开眼的毛贼。
“吱”
门被合上的声音,那人似乎是做贼心虚,轻轻靠在那门上,黑暗里,一动不动,貌似在打量着些甚么。
顾锦央想,大概是在找寻作案目标,那怎能顺着这毛贼。
顾锦央一个跨步,朝那人脸上扔了一张湿透了的帕子,趁那毛贼被遮挡住了视线,又飞快的举起枕头直接劈头盖脸打了过去。
那人似乎没料到会被突然袭击,闪躲不急,视线又被遮挡,竟是直接栽倒在了一旁。
顾锦央却紧追不舍,跟着又砸了下去。一连串狠狠的打了很多下,都没见那人反抗的动作,只听见轻微的闷哼声,大概是老实了,她才扔开了手上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