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寒冷,陈月君在房间里摆了两台电热油汀,还觉得冷。她坐在床上将自己拥在被子里,想着白天6飞说的话。她的画没什么前途,其实自己早就知道,她的几位老师都说过。
可她就是不愿意彻底放弃,总想着,说不定哪天她的画就开窍了呢。
手边的杂志上,是文郝上次展会时,她拍的一系列照片。刘可可特意给她送一本过来,“月君姐,不认识文郝的人,看这照片可能还以为他是个多么有文化,多么有艺术修养的人呢。”
刘可可指着文郝的一张单人照,“他把这张照片挂他办公室了。”
刘可可的大眼睛在陈月君面前眨了眨,说:“月君姐,哪天有空你帮我拍一套呗!哦,对了,上次你帮关志拍的照片,他也挂起来了。我都没有……”
陈月君的思绪飘得很远,又被她慢慢拉回来,如此,反复拉扯着。
那扇大大的圆型推窗,她设想过各种可能。唯一没想到的是,阁楼寒冷,到了冬天,她要用封条把整个窗都封死。冬天上海潮湿,衣服不容易干,她在窗边挂上一根绳子,不易干的小东西全都挂在上面。罩在电热油汀上的衣服,被蒸腾出缕缕白雾,由下而上,慢慢飘散到房间的每个角落。飘到窗口时,被从窗缝里透进来的寒气吹歪了方向。
陈月君冷得一哆嗦,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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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庆生没想到聂磊会偷偷跑来上海找自己。她兴奋的一时忘了责备和担心,只抱着长高了个子的聂磊直掉眼泪。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你姑妈、姑父呢?你爸爸呢?外公、外婆呢?”
聂磊低着头不说话。
“吃饭了吗?饿不饿,走,妈妈带你去吃饭。”
梁庆生摸了摸聂磊的手,有些凉。“怎么没穿厚衣服,你从哪里过来的,怎么突然过来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梁庆生带着聂磊去商场买了件厚羽绒服,又带着聂磊去吃饭。
“说呀,磊磊,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聂磊始终没说话,只低着头。梁庆生有些着急,“你再不说话,我就给你爸爸打电话啦!”
聂磊半天才喃喃开口说:“爸爸不知道,姑妈也不知道,是我自己跑出来的。”
“为什么?”
“我这次考试没考好,姑妈不让我参加活动,我都报名了,她就是不肯。我……我就来找你了。”
“你爸爸呢?”
“爸爸出差,已经半个月没回来了。”
聂磊清秀的眉皱了起来,“他现在没空管我,天天公司、客户的,已经好久没给我做饭吃了。”
“你爸爸这么忙?!”
“嗯!”
梁庆生给聂磊点了很多他爱吃的菜,母子二人相处得比小时候愉快很多。
梁庆生带着聂磊回家。
聂磊一进家门,就说:“妈妈,你这里好舒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