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祥怕聂莉又沉浸在对聂磊的不满中,忙转头问陈月君,:“你呢,在上海还适应吗,折腾一圈,怎么去了那么小的一家画廊工作?”
“还好,很新鲜,很有乐趣,和一些画家做朋友,能学到不少东西。”
陈月君有些回避谈在画廊的具体工作。
“是你一直想要做的工作吗?”
陈桂祥追问一句。
陈月君不愿意对爸妈撒谎,情绪不高地说:“不完全算,我的日常工作更像一个销售,而不是艺术工作者。我老板有一套说词,我虽然反驳不了,但不是很认同。”
陈桂祥眨了眨眼睛,放松一直紧紧皱着的眉心。
“你有没有自己独挡一面的魄力?”
“什么?!”
陈月君和聂莉同时问。
陈桂祥说:“你所有的不快乐,我觉得更多的是来自不自主。如果你有独挡一面的魄力,得想办法尽快成长起来,给自己设定一个中期目标,并且为实现它而努力,不然,你会一直迷茫,在迷茫中消磨自己。”
“是吗?”
陈桂祥很肯定的点点头。
聂莉想着聂磊的事,他们父女后半程的聊天,她根本没听。
……
从聂莉家出来,聂良平送梁庆生回家。
“梁庆生,你在后悔吗?”
梁庆生愣怔地看着聂良平,车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聂良平等了一会儿,重复刚才的问题:“梁庆生,你在后悔吗?”
梁庆生慢慢背过去,望向窗外。
“你不用后悔,你只需要当好磊磊的妈妈就可以。”
聂良平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聊天气。
“我恨过你,梁庆生!”
等红绿灯时,聂良平看着梁庆生漂亮的后脑勺,那个后脑勺曾经是他以前每天醒来看到的。可他那时,永远都不知道,这个漂亮的脑袋里在想什么、要什么。
“我不恨你啦,梁庆生。我很谢谢你,你的绝决让我知道我还是有潜力的。只是,我们现在都不是很好的父母,弥补磊磊的办法不是纵容,而是在他还没有正确判断能力的时候,帮他把路铺好,把将来能走的路铺宽。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这是我们俩现在能做的。磊磊是连着我们的纽带,我们应该成为朋友。”
梁庆生的泪水慢慢的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掩饰地用手将泪水飞快地拭去。
“我们现在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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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廊需要办几次春季沙龙活动,陈月君设计了几稿活动方案,她和6飞就方案问题简单碰了碰,很快定下来。
陈月君现在能熟练的处理好画廊各种事务。画廊办沙龙活动的新鲜感,已经逐渐退去,剩下的只有反复的核对、确定和执行。
一直到五四青年节后,画廊沙龙活动才告一段落,陈月君终于有可以喘气的时候。
陈月君的摄影作品在小范围内得到了肯定和掌声,逐渐有了些名气。
6飞的女儿马上要高考,因为担心女儿学习,他来画廊的时间越来越少。
最近这几天,她的心情很好。因为她拍的一幅作品被一位收藏家买走。
6飞有些遗憾地说:“早知道,就说你的经纪约在我们画廊啦,这样我跟他谈价的时候,自由度还高些。”
陈月君不知可否的点点头,并没有接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