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君背着行李回到住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倒杯酒。
酒,是庆祝刘可可工作室开业关志留下的。
陈月君酒量向来很好,但她从来不好这一口。可今天,她实在需要用酒缓解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冰冷的酒顺着嗓子一路滑进胃里,刚刚灼热如火的胃平静下来。手里的杯子来回转动着,深棕色的液体被冰块稀释后变成浅金色,丝丝凉意透过杯壁传导到掌心。
一个女人怎么能把自己踩进尘埃,就这样轻易地丢了自我和尊严,枯守着一份看不到希望的感情,只求一个男人偶尔回的温情。她甚至不敢向那个男人提一点点要求,她提的最多的请求,居然是请他在空闲的时候,去她的“笼子”
里看看她!
这种通俗到烂俗的故事情节,就这样活生生摆在自己的眼前,陈月君没有唏嘘和同情,只有厌恶,纯生理性的厌恶。
陈月君很想劝自己善良些,对她或他们保留一些同情或者体面。
可是,她实在做不到。
餐车里,陈月君始终望着窗外,她不愿意多看一眼,在她面前扮可怜的范萌萌。
“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把他仅有的一些注意力留给我!”
范萌萌哭求着。
“你有病吧!范萌萌,该吃药吃药,该看病看病。”
陈月君背起行李往自己的车厢走。
范萌萌追了过来,一把拉住陈月君,“你听我说!”
陈月君甩开范萌萌的手,“别碰我!”
范萌萌泪眼蒙蒙的,慢慢滑跪下去,吓得陈月君赶紧甩开她的手,快步跑开。
陈月君站在车厢连接处,努力平复自己糟乱的心情。
范萌萌像只鬼一样,再次找到陈月君。这回她不哭,不跪,只默默地垂站在陈月君身边。
陈月君厌弃地转头,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如果范萌萌还要不要脸的纠缠,就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表她无耻言论好了,反正丢脸的是她。
还好范萌萌没有蠢到极致,坐回陈月君身边后,再没有说些让人烦心的话。
从火车下来,陈月君对跟着自己的范萌萌说:“我请你自爱些。我对你们两个之间狗皮倒灶的事,一丝一毫的兴趣都没有。你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我。如果你能真的聪明一点……算了,你不可能聪明!你最好离我远远的。而不是舔着脸要求我这儿,要求我那儿了。
范萌萌,看在我们曾经在一个学校上学的份上,我不追究你的无耻要求的责任。江城是我的家,我想回去我就回去,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如果你再敢像今天这样,我会打到你爸妈家去的,如果你还觉得不够,我就去找赵墙,让他管管他的情妇。如果你不怕的话,我们就试试看。”
陈月君丢下这一席话和范萌萌,仰阔步走开。
…………
范萌萌的事并没有困扰陈月君很久。只是她不能想,想起来只觉得晦气。陈月君不希望自己因为这种事影响情绪,过度在意好像显得有些过于计较和小气,可不知道为什么,糟糕的情绪像萦绕着她头的浓雾,怎么挥都挥不散。
关志和mia找陈月君商量拍婚纱照的事。
三个人从中午一直聊到晚上,基本敲定拍摄方向后,大家慢慢放松下来。
关志朝后一仰,“结婚可真麻烦啊!”
“mia,你们国家结婚也有很多讲究和要求吗?”
“有,也很麻烦的。”
“你爸爸妈妈会来中国参加婚礼吗?”
mia摇摇头,“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我妈妈嫁到英国去了,她的那个丈夫我不喜欢,至于我爸爸,嗯……志,怎么用中文讲那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