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应星在老老实实的为锻体做准备烧水的时候,庭天剑缓缓飞了过来。
袖轻城已经将自己横放过来,庭天剑并不是十分宽阔的剑背上驮着一碗草坨坨,绿油油、看起来有些邪恶的东西,以及一卷纱布。
草坨坨是袖轻城辛辛苦苦用自己的身体切碎捣碎的,纱布是她翻箱倒柜找出来的。
“锻体之前,先重新上一下药吧。”
袖轻城口气轻描淡写,“锻体虽然过程痛苦,但是对你的伤口并不会产生二次影响,甚至还能在锻体的过程中加快你伤口修复的度。”
袖轻城也不知道这么神奇的事情是怎么通过锻体来实现的,但是就是以前她从哪儿听到过,不然依照她这个从科学时代穿越过来的人,可连一个字儿都不会信。
“嗯,多谢师父。”
梦应星放下已经烧好的水,审视了一下袖轻城放在剑背上辛苦运过来的那一碗看着并不讨喜的药,不过下意识的闻闻味道,这药倒有一股与其样貌并不匹配的清香。
梦应星知道,袖轻城方才多采的不属于锻体药方里的草药,就是为了这一碗伤药。
师父果然口是心非。
“这是伤药,毒不死你的!”
袖轻城还以为梦应星看这碗药是怕自己跟自己之前说的一样要把他毒死,便有些勉强的解释了一下。
就怕梦应星多想。
“我知道。”
梦应星一笑,将袖轻城拿来的伤药和纱布都取了过来。
梦应星坐到床尾,一点点的撕开早上才包扎好的纱布。
虽然上了过了不错的伤药,但是伤口和纱布之间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些粘连,外加重新崩开的一丝伤口,梦应星拆开纱布的时候还是为不可谓的闷哼了一声。
袖轻城看着梦应星,若无其事的对他说道:“我来帮你。”
她上前,用自己的剑尖划开新的纱布,协助梦应星伤药包扎。
仿佛自己徒弟伤口开裂的事情,和袖轻城无关一般。
但袖轻城打心底知道,梦应星伤口再次裂开,都是因为在酒楼里自己给她来的那一下。
虽然那会儿嘴上说着不生气,可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生气了。
但她生气的对象并不是梦应星。
而是她自己。
袖轻城现在虽是一把剑,但说到底她的灵魂还是一个人类。
人总是贪婪的,总是求乞着更多。
她本以为能够作为剑自如行动就已经让她满足了。
可当触及到那一桌看着就美味的佳肴时,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怎么就没有味觉!不能吃饭!
所以袖轻城生气的对象实际是那不能吃饭的自己!
梦应星只是她突然癫的牺牲品罢了!
袖轻城誓,等她哪天有了身体,她一定要大吃特吃!什么蒸羊羔蒸鹿尾烧花鸭烧子鹅,她这嘴,要吃尽一切!
袖轻城内心深处还是个凡人,贪财爱吃。
只不过这一切,她还没完全暴露给梦应星,依然保持着在徒弟面前的威严。
在袖轻城胡思乱想一通之后,梦应星已经重新包扎完,连锻体的药浴都准备好了。
“师父,你身上也挺脏的,一起洗吗?”
梦应星半泡在水里,伸手指了指沾着一些草汁的庭天剑。他知道自己的师父有点洁癖,便好心邀请她。
“不必了。”
袖轻城无慈悲的念着,用剑背把梦应星按进了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