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贾赦的小厮这般说几人的后背也松弛下来,史溁嘱咐了小厮几句要照看好贾赦,便放了他出去,邢氏随即起身与史溁说道。
“老太太,小子们做事虽然周全,不过我还是回去看着些,这几日下了雪,该拿去一些厚衣服才是。”
史溁冲她笑着点头,说道:“你去罢,我这里的紫姜茶也给他带去一些,衙上不比在家,火炭不多的屋子便是手脚生疮的也常见。”
邢氏答应着去了,贾瑛和贾瑶也跟着一起告辞,自去荣禧堂中忙碌。
宫中走水是大事,各家府里未免都时刻关注着,宫城在火还没有扑灭的时候就已经戒严了,只进不出。
每日也只有水车,运送蔬果的车和送夜香的车能出入两回,进出宫门时,也会被禁军反复盘查。
不允许宫人走动,更有专门的人在宫墙外守着,便是宫里的人想要往外传递消息都是极难的,只短短半日,禁军便在各处水道处,抓了许多个想要将消息顺水流出宫城的人。
这些人背后都有主子,要是往日,当今也知道有这些人,只要做的不出格,便也不太会理会他们。
可如今这关口,当今只是一摆手,就将这些人都送去陈裕处严加审问,不多时,陈裕又领着人从宫中各处带走了一批。
人数不少,因着距离当初清洗的时间到底过去了许多年,便又有许多人心思活泛,将不该伸的手,伸进了宫城。
不用说也知道,无论问出些个什么,或者是什么都问不出,这些人也必定是没有什么活路可言了。
宫外的丫鬟小厮们命薄,宫里的这些宫人内侍更是如此。
贾赦并未像陈裕这样在宫里抓了一批又一批人,他带着人寻找失火的根源。
无他,因为这火起得太急了,便是明白事理的孩童听了,都不会觉得是个意外。
待殿中明火俱熄之后,贾赦便面蒙着巾,带着一群专司查案的老手进了那堆废墟之中,这些人都不年轻,可见过的案子多,自然经验老道。
一进去就问了炸供的方位,一行人直奔而去,到了那处,边有两个人蹲下拨开残留的瓦砾,与贾赦言道。
“大人,有现!”
贾赦正在翻弄几根烧焦的木头,听说有现,顾不上其他就过来问道。
“快说,现了什么?”
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人道:“大人请看这块碎片,应当是当时炸供用的油锅,虽然已经被火烧的变形了,可大人细看这处边缘,这明显是补过的痕迹。”
贾赦听着,直接就明白了他们话中的意思,皱眉问道:“你们是现炸供用的油锅被人动了手脚,用的是漏过的锅?”
“回大人的话,正是如此,动手脚的人手艺极为精湛,将漏处补得外表教人看不出异常,却不甚结实,单放着还好,这一用起来,便是承不住的,热油溢出去,着了火,便烧起来了。”
贾赦就着人的手看过,点了点头,叫人将碎片收进了证物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