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們。」
「你怎麼在這兒?」
「不是你說今天回來的?」
「我。。。。。。你怎麼知道我坐哪班車回來的?」
「我不知道,」蘇沂修打開了車門,「所以我一早就在這等了。」
「啊?」陳風看向他,有些不解,「怎麼不問我?」
「我問了,你沒回。」
陳風這才發覺自己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查看信息,忙了這麼好些天累得頭暈,胃還時不時地痛一會兒,他靠在后座上,沒一會兒竟睡去了。
「他看起來臉色不好。」
蘇沂修看了眼後視鏡,蹙起了眉。
「你一個人能看好他嗎?明天要不要上班?」
陳青悶聲答道:
「要上班的。」
陳風這幾日回覆信息太不及時,他不大放心。
「我加你個微信吧,他有什麼情況,你記得告訴我一聲。」
陳青應下,車輛壓過馬路,緩緩駛入社區。
目送著兩人進了居民樓,蘇沂修驅車離去,陳風不在的這些天,他做單子的進度慢下了不少,今天看見了人才算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心想著晚上應當多幹些,否則要延遲交貨,怕影響信譽。
雨滴打在車窗,劃出一道一道的水痕,那貓臥在他的窗台下躲雨,蘇沂修沖澡後回了臥房,剛拿起工具準備編假髮,手又不自覺地打開了手機。
胃不好該如何調理?是要吃些清淡的沒錯,可有些東西是不是也該多吃?中醫管不管用,胃還是個情緒器官,是不是也不能生氣,該多哄著他開心才是。
他將注意事項一一記下,寫滿了一張紙,並決定以後要學著做些菜來,這人不好伺候,他要多做些功課。
前腳進了家門,陳風便又開始胃疼,摘了假髮只戴上帽子縮在床上。
化療三次了,怎麼就不見好呢,怎麼比以前疼得還厲害。。。。。。
陳風想著,不知最後是睡著了還是昏過去,意識飄離現實,只覺得周身濕冷。
又是夢。
熟悉的觸感,熟悉的人群,熟悉的哭聲。
只是墳墓對面出現一個人,手裡抱著一束枯萎的玫瑰。
陳風心頭一驚。
未等他反應過來,再一眨眼,天旋地轉,棺材變成了病床,眾人散去,轉眼只剩下他與蘇沂修。
他夢著自己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病床上,身旁的儀器滴滴作響。
「你為什麼在這裡。」
「你是個病人嗎?」
「你活不久了,還來招惹別人幹什麼?」
蘇沂修向他一步一步靠近,一句一句質問如同利刃般襲來,他無處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