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将口中的烟雾吐出,念奴儿坐在小屋外的草坪上,整个半妖显得无比惆怅,嘴里还叼着“烟”
。
但这并不是烟,只是看起来像罢了,是用几种草药混着一起的“烟”
罢了,念奴儿也并不抽烟,只是身为半妖,有那么几种草药让她特别喜欢闻。
在以往混在一起点燃升起的草药味,总能让她心绪平静下来,但也不知道怎么了,过往无往不利的办法好像现在似乎失效了。
该愁的还是得愁,虽然醒来后,仍处于项圈的控制下,但好在大师姐似乎看出来了什么,旁敲侧击的询问着。
就是可惜自己在控制下,还在不断帮姬胤雪那个小人打掩护……
到底什么时候才脱离这种阴险小人的掌控啊!
“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心里的焦躁甚至让念奴儿,抓住自己两对耳朵蹂躏起来,把柔顺的毛弄得乱糟糟的。
可同时又心里有些……庆幸?
追其缘由,似乎是心中被姬胤雪百般折辱后的怒气消失后,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师姐,原本就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大师姐的,现在更惨了。
一个人泥土中受人唾弃的半妖,一个是宛如皓月的仙人之子,世间少有的纯血人类,两个人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匹配。
“可……自己真的很……算了,只是奢望罢了,说不定大师姐就是看自己可怜”
自卑到极致时,念奴儿有时候甚至想一死了之算了,说不定死掉以后还能穿回去?可穿回去似乎自己也过得不怎么好。
自卑是个无底洞,她已经陷得太深,就算怎么挣扎求助,回应她的也只有她自己的回声。
没人能把她从这种深渊中救出来。
大师姐幽怨的眼神还历历在目,想到这里念奴儿闭上眼,这些天生的种种,一次又一次地在她心中撕扯,冲击着她的内心。
她想,如果可以,她宁可什么都不要,只想回到以前……被姬胤雪控制以前,至少那时候,她还是完整的,能靠不切实际的幻想来麻痹自己。
“真是笑话,不能再堕落下去了,振作起来啊洛溪!”
“你上辈子可是堂堂八尺男儿,膀大腰粗,臂能跑马,血气方刚这算个什么事,就当被狗赖上咬了一口得了!”
“总一天能把姬胤雪那个小人,按在地上摩擦的!一定可能!”
念奴儿蹭一下的从草地上站起,双手握握拳,像是给自己打气,对着前方空地大吼起来。
却又在下一刻,像个泄了气的气球,跌坐回去,死死捂住脸。
“才怪……骗鬼呢”
认命似的薅过自己耳朵,遮住眼睛,念奴儿继续任由愧疚与自卑将自己包裹。
洛溪,好陌生的名字,陌生到念奴儿都快忘记,自己原本叫洛溪了。
说是八尺男儿血气方刚,可上辈子的她……就是个在学校被欺负,又爹不疼妈不爱的小可怜,一到法定年龄就迫不及待的将她踹出家门。
毕竟她只是一次意外之下的产物,犯不着对她倾注关心与疼爱。
后来选择自甘堕落的把自己藏在出租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只是个早产儿,天生身体孱弱做不了重活,社会根本容不下任何没有价值的人,更何况她因为被迫辍学没有文凭。
“要不先假意顺从,然后突然暴起难,捅她心窝子算了。”
这样的日子念奴儿真的受够了,心中对姬胤雪的敌视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