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用衣袖帮他擦掉眼泪,疑惑道:“你这人怎么老是爱哭啊?我被我阿吉鞭笞了一顿都没哭呢。”
宋谨小口喝着药,听闻这话脸色有些羞赧。这是这具身体的自然反应,他也没有办法控制。
宋谨不自然致歉,“冬至,我很抱歉。”
冬至只是喂他喝着药,对此毫不在意,“无事,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湘芜之外的人,你是哪国人?”
宋谨喝完药之后,不知是不是因为药物再加上身子骨弱的原因。浑身正在热,脑海更加的昏沉。
想起炮灰系统提到过的歌舟,宋谨轻合眼睑,密集的眼睫颤了一下。
迷迷糊糊应道:“应当是歌舟人。”
端着药碗的冬至垂下眼帘,指尖逐渐泛白,“那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宋谨。”
宋谨应完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冬至转身离开,木门被轻轻关上,站在门口的人扫了他一眼,朝另外一条道路走去。
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冬至握紧碗沿,最后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厨房。
“阿弟,那人是什么人?”
冬至侧躺竹榻上,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阿哥的嗓音传入耳朵里。
冬至闭上眼睛,心里有些煎熬,嗫嚅道:“我是在荟山底下现他的,他叫宋谨,歌舟人。”
牧云“腾”
地坐起身,“你在残月宫打杂,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少主最是厌恶歌舟人。”
冬至蜷缩成一团,被阿吉鞭笞的伤随着牧云的话落下,一股钻心刺痒的疼痛传遍全身。
冬至眉心微低,“阿哥以为我为什么要带他来到山月夜里?正是因为少主身边的人现他的气息,让我去把他带进来的。”
冬至最先开始是拒绝的,他知道山月夜里的规矩,禁止外人进来。
他在残月宫搪塞了过去,回到家中的时候。却没想到被阿吉不由分说的鞭笞一顿,非要让他去把宋谨带来山月色里。
牧云呼吸有些沉重,“那少主有没有惩罚你?”
冬至闷声闷气道:“没有,要看明日少主想对宋谨如何处置。”
反正他是逃不过罪责的,外人进到湘芜,在外巡逻的人也逃不掉。
他是最先现宋谨的人,也确实藏匿了人,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睡吧,明日听候少主的落。”
冬至认命般闭上眼睛。
后背的伤疼痛难忍,但他实在是困倦,挨到夜半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