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不是教训人的时候,郁衍想了一想,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匕。
中红颜旧的人会全身肌肉无力,商应秋阻止不及,只听噗嗤一声,郁衍已迅割开自己手腕。
“没事的,不用怕——”
他把手腕贴着青年唇边:“干爹的血有抑毒的效果,这点毒算什么,班门弄斧而已。”
从小,养父就会让他服用各类毒药。
鹤顶红、彼岸草、灼心丸……由少至多,正是从小服得多,经年累月下,身体的血液有了百毒不侵的效果,如今以毒攻毒,可暂时压制住红颜旧的毒性。
以前,他心中总怨养父心狠,让他每日受钻心切肤之痛。
但现在想想吃的那些苦,倒也不全是坏事,他的忍耐如今开出了结果。
“乖,喝下去就没事了,干爹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商应秋眉间闪过一丝怔忪,像是被蛊惑到一半,终是在郁衍固执的眼神中软了下去。
他动了动唇,不忍拒绝的,低头在那条伤口旁边轻吮了一口。
估计怕弄疼人,青年全程都没敢用上力,拘谨而客气,反而像来报恩的小动物在安抚受伤主人。
郁衍忍耐着腕间温热的酥痒,觉得对方像吮在自己心尖,为掩饰这点不适,他粗声粗气地抱怨上:“怎么跟个大姑娘一样,能不能用点力。”
商应秋只沾了一些,唇上如有残留的胭脂,再也不肯继续了。
“可以了,怕您疼。”
这点疼算什么疼。总替别人心疼,就不知道担心自己么?
花香幽香淡了下去,毒性也渐渐被压制下去,郁衍暗暗算着时间,不到一盏茶,商应秋头偏靠上椅背。
“应秋?”
他再度确定。
很好,人睡着了。
撬墙角就是这样,管他什么法子,先抢到手再说。
他背起人,悄无声息的从后门离开。
走到一半,后面追捕声时近时远,遥遥尾随。
细雨纷飞里现出几十个影影绰绰的黑影,一开始,郁衍以为那些都是明月楼的人。
但稍一接触,郁衍大吃一惊——
第一波追上的人步伐鬼魅,他从未见过这种能一人幻化为多人,百人又如一体的身法,虚实难辨,自己在山林里自己又背着人,太过不利,郁衍且战且退,一甩开人,直向深处奔去。
托地势复杂的福,他最后寻到处隐蔽的山洞。
青年下颚乖顺地贴在他肩上,气息微弱得前所未有。郁衍用手指擦拭掉青年脸边沾染上的泥垢,他看着那张被冷汗浸湿仍不掩俊美的脸,陷入沉思。
很棘手。要带着安全青年离开,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