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是,夏书言亲口对他说,我不需要你。
他撞到南墙,撞得头破血流,怎么能换来所有人都满意的结局。
隔着漆黑的防护网,叶秋城看不大真切夏书言的表情。
这种感觉,不亚于另一个时空的夏书言在他准备求婚的晚上,搂着他,喊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2o19年的夏书言,一直叫他“小秋”
。
1999年的夏书言,叫他“叶大哥”
,“大表哥”
。
不管哪个称呼,都和夏书言对心中白月光的称呼有几分相似。可叶秋城明白,他早该明白,自己始终不是那个人,没有神奇的魔力,能让头比钻石还铁的夏书言回心转意,深深着迷,然后二十年念念不忘。
从小到大,叶秋城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好活赖活,也活了快三十年。
他明白,这个世界上,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成年之后,在他不抱任何希望对的时候,夏书言出现了。是这个人日夜陪在他身边,一次次突破他的心理防线,用了四年时间,让他以为可以有人依靠,以为可以期待,可以幻想。
让他以为自己有了家。
又一夜之间从他身边抽走了。
不止一次。
“书言,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是,我一开始就知道。但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难过……”
原本模糊的视线,渐渐浸满了水汽。
几个钟头前,叶秋城天真地以为,上天眷顾了他一次,指引他顺利找到夏书言,甚至现了对方不言说却不得不解决的秘密。
谁知道,那只是一顿断头饭。
理智终于全线溃败,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走了,再见。”
叶秋城将钥匙塞进门缝中,手扶楼梯把手,一步步倒退着向下走。下了6级台阶,他已经几乎看不到门内的夏书言。下到第13级台阶,刚好是半层的拐角。他站在那里,又朝那扇熟悉的门看了一眼,对或许在门边也或许走远的人说了句“别退学”
,又说了句“你应该二次分化了,记得去医院检查”
,接着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仿佛听到背后的铁门一开一合,仿佛听到熟悉的声音。
可这一切,再也和他无关。
就像来到1999年的百熙时一样,叶秋城走的时候,附近也是空无一人。
只不过,原本陌生的街道,他现在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