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彪朝着一旁断裂的拐杖&1dquo;汪汪汪”地叫了几声,它也认同陈阿姨女儿的话,示意她拐杖有问题。
陈阿姨的儿子将拐杖拿起来端详了一下:&1dquo;这拐杖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he11ip;&he11ip;这磨损有些严重啊。”
丧彪伸出舌头舔了舔拐杖上磨损的地方,它不懂这样的损耗程度是否正常,它只知道,那磨损的地方有好几处是打自己的时候弄坏的。
是拐杖改变了陈阿姨的心性,陈阿姨又加了拐杖的磨损程度,所以才导致了今天的悲剧。
过了很长时间,陈阿姨才被医生从手术室推了出来。医生表示手术很成功,而且有恢复的机会,让家属以后注意一点,不要让老年人一个人生活。
丧彪和陈阿姨的儿子、女儿一起守在了陈阿姨的床边,直到她慢慢地醒过来。
陈阿姨的女儿立刻扑上去问:&1dquo;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这拐杖磨损得这么厉害?你怎么还能摔倒了呢?以前不是好好的吗?”
丧彪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它朝着放在一旁断裂的拐杖龇着牙,出了警告。
陈阿姨摸了摸丧彪的头,微笑着说:&1dquo;以前啊,你们给我买了这条狗,意思是让它多陪陪我,解解闷,我知道,所以我就拿它当你们俩来养。可是后来,你们给我送来了这根拐杖,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嫌我老了,而且你们怕我摔倒,想要让我倚仗这根拐杖,再多坚持几年。我知道,你们是不想再来看我了。”
丧彪听了陈阿姨的话,这才明白为什么陈阿姨有了拐杖之后就变得易怒、易嗔了,原来她只是想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嗔,其实有的时候并不是本人自内心的想法,来到世界活一回,谁不想快快乐乐度过一生?
嗔,有的时候是想要引起他人的注意;有的时候是压抑了太久;有的时候,也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更多的,是他们没有得到应有的关爱,他们渴望被这个世界所爱。
陈阿姨的儿子和女儿互相看了看,都明白了陈阿姨之所以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根本原因。
丧彪趴在陈阿姨的胳膊下面,用头拱了拱陈阿姨的胳膊,又伸出舌头舔了舔陈阿姨。
几天后,陈阿姨出院了。儿子和女儿一起来接,两个人为了定下来让陈阿姨去谁家争执不下。
后来,陈阿姨还是决定带着丧彪回自己的家,让他们俩常来看看自己就好了。
出院的那一天,女儿亲手将那断成两截的拐杖扔进了垃圾桶,丧彪朝着垃圾桶的方向猛地狂吠了两声。
玻璃弹珠
它托起我的手,把那两颗红色玻璃弹珠放在我的手心,合上&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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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动物园人潮涌动。巡逻保安正背着我,朝外走去,我肚子疼,他不得已带我去保安室休息。
突然,一个高中生抱着书包,从远处冲过来,&1dquo;啪”的一声摔在我面前,抬头时,我俩四目相对。我从他扭曲的五官和惊恐的眼神中读出两个字:快跑!
&1dquo;救命啊!”一声尖叫从远处传来,仿佛战前的擂鼓,挑起了战争的信号,此后一声接一声的惊呼浪潮般地涌来。
越往中心去,灯光越亮,人群的嘈杂声越甚,断断续续有呼救声传入耳中。一个叔叔一边向后退,一边掏出手机按下11o。
我趁保安慌神的时候,一跃而下,朝人潮中心跑去。
突然,一只大手伸出来,揪住我的衣领,另一只手托起我的屁股,&1dquo;呼”的一下将我抱起,转头一看,正是刚才报警的叔叔。
&1dquo;你爸妈呢?前面有危险!”
&1dquo;放我下来!”我被叔叔紧紧抱在胸前,拼命挣扎。
&1dquo;小孩子不要乱跑,一只大猩猩要吃人!可凶了!”叔叔夸张地做样子吓唬我,&1dquo;我带你去找妈妈!”
&1dquo;我自己可以走!”我表达不满,自从上了小学,就没被人这样抱过。
&1dquo;我得把你安全地交给你家长!”叔叔好像升起一股责任感,把我环得更紧。
&1dquo;我妈妈来了!”我伸手一指。
叔叔朝我指的地方看去,我双手一推,&1dquo;刺溜”一下从他怀里滑出来,逆着人流向外跑去,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
&1dquo;谢谢叔叔,我有急事!”我逆着一窝蜂向外涌的人流,躲过错杂的脚步,向事地跑去。吧嗒、吧嗒、吧嗒&he11ip;&he11ip;节奏越来越快,好像一支交响乐正演奏到最激动的部分。
我终于赶到事中心——大猩猩园区。
巨大的玻璃房中,一只成年雄性大猩猩,体形是一个青年的两倍,面庞粗犷,正从鼻孔里喷出沉重的粗气,臂膀有力地支在胸前,这些全都是攻击的信号。
群众四散逃窜;胆子大的几个青年,手持铁棍,紧张地围在玻璃房周围;管理员对着对讲机,颤抖着呼叫救援。
角落里是吓得瘫软在地的饲养员,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大猩猩蹲在地上,眼中喷着怒火,饲养员在它的面前犹如弱小的蚂蚁。它突然伸出右手,死死地掐住饲养员的脖子,慢慢地将他举到空中。
&1dquo;救——命,救——命——”饲养员痛哭起来,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