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ri],一队镖师护着支商队,带着数千匹织锦缎等货物路过宝庆府,被那群匪徒劫了道。”
萧弄的手指缓缓摩挲着手里清瘦的腕骨,另一只手捏了捏钟宴笙躲着他的脸,嗓音略微扬起:“哦?商队?”
“是,是位有名的富商。那位富商走南往北,出手豪绰,南方多水患疫病,几1次大灾,他都鼎力相助,开仓施粥,年初宝庆府突降霜雨,冻死无数,百姓无粮,下官焦头烂额时,这位也出手相助过……”
停顿了下,魏巡抚的嗓音里多了几1分无奈:“如今他就待在驿馆,要官府给一个说法,为他做主,下官派人竭力追寻,但那群匪徒太过[shu]悉林中密道,追至深处,险些还着了道。下官实在是无能,好在盼来了定王殿下与十一皇子。“
钟宴笙听着,有几1分好奇,从萧弄的大手里挣
扎出来,趴到车窗边,伸手掀车帘:“那倒是位侠商了,他叫什么?”
话没说完,就被萧弄一手捂着嘴按了回去。
钟宴笙被迫坐到萧弄的大腿上,因为身量纤瘦,被萧弄毫不费力地拢在怀里,埋在了一片冰雪般的气息中,浑身都僵了僵,不敢再乱动。
他的下颌尖尖的,脸不大,萧弄捂着他的嘴,也同时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双睁得圆溜溜的眼睛。
与此同时,钟宴笙听到外面的魏巡抚道:“楼清棠。”
要不是被萧弄捂着嘴,钟宴笙差点啊出声,震惊地扭过头望向萧弄。
萧弄早料到了他的反应,笑了声,在他耳边轻轻“嘘”
了声。
钟宴笙记得楼清棠,这个姓不多见,是同一人的可能[xing]很高,可是楼清棠不是定王府的大夫么?
对上钟宴笙疑惑的眼神,萧弄松开手:“好奇?”
钟宴笙点点脑袋,一时都忘记了自己坐在萧弄的大腿上,眼神清澈又诚恳,叫人很难拒绝,仰头看来时,瘦弱的颈子毫无警惕地暴露出来,冰雪似的一段。
怎么就这么可爱。
萧弄又生出了那种想叼着他的脖子咬一[kou]的冲动,尝尝他的血是不是也是甜滋滋。
他的眸[se]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tian]了[tian]犬牙尖,跟说什么秘密一般,轻声说:“想知道本王的秘密,那该叫本王什么?”
温热的吐息扫过耳廓,钟宴笙脸红红的,想了想:“哥哥?”
定王殿下好像不太喜欢被他叫王叔的样子。
萧弄这才稍显满意般,回答了他:“他本来就不是本王的大夫,只是借本王的方便四处行商。”
钟宴笙恍然大悟:“那他是你的人吗?”
“嗯哼。”
“先生说商人重利,多是薄情寡义之辈。”
钟宴笙的眼睛很亮,突然现了什么般,差点压不住声音,“那他为灾民施粥,助官方修筑堤坝,肯定有哥哥的意思吧!”
萧弄停顿了下,楼清棠算他半个下属,这些年他予楼清棠,方便他与外族通商,楼清棠反之要给他三成获益,添份粮[cao]供养军队。
楼清棠做的许多事的确有他的授意。
只是没想到这小孩儿L居然会一下想到这个。
就把他想得那么好?
萧弄挑了下眉,避而不答,箍着他的腰一用力,将他转过来,恶劣地捏着他的下颌,不准他躲闪:“觉得我是好人?”
钟宴笙被迫对上那双群青般好看的眼睛,感觉他真的很像个坏狗。
他的眼睫颤了颤,说话时的呼吸温热,拂来一片软软的兰香:“哥哥,你很在意我对你的看法和评价吗?”
萧弄唇角轻松的笑意一滞。
对于百姓而言,萧弄的确是好人,没有他的话,那些蛮子说不定早就踏平边关,南下杀来了,哪会有如今的太平[ri]子。
钟宴笙想着,认真地道:“我觉得,你好像总是想让我觉得你很坏。”
那些外族野蛮残暴(),进一城屠一城。
可是名声那么残暴的萧弄却从没屠过城&he11ip;&he11ip;他很好?()_[((),就是对他有点坏。
但是萧弄欺负他,又对他很好。
钟宴笙的嘴唇动了动,还想再继续开[kou],却被萧弄的手再度无情地一把捂住嘴。
脾气不好的定王殿下脸又[yin]了下来,也不说话,就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只有心虚的人会这样。
钟宴笙心里悄咪咪想着,想从这个面对面岔开腿坐在萧弄怀里的危险姿势里挣出去,但他只是动了一下,就又被紧紧按了回去。
好吧。
钟宴笙力气没他的大,刚从大船上下来,脑子还晕乎着,干脆就安静趴在他怀里不动了。
萧弄沉着脸捂着那张软甜的嘴,总算明白田喜一天天的都在被问些什么了。
难怪田喜那老东西在这小东西面前都成了哑巴。
真是太会问了。
外头的魏巡抚报告完林中匪徒的动向,又讲起了俩人在驿馆的居所安排,良久没有听到里头两位祖宗的声音,迟疑着询问:“两位殿下?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