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良道:“很丑。”
像是意料之中,马乐安静低下头,坐到谢玉良旁边。
谢玉良扭过头看着马乐,脸色凝重:“而且不光很丑。”
“还有什么。”
马乐这次不再遮掩地,抬头凝视着谢玉良。
那双眼睛,就那样,坦诚地,完完全全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呼吸骤然凝滞,似是为难,谢玉良咳了一声。
马乐安慰道:“不用怕我撑不住,直接说!”
“还有些恐怖!”
已经预料了无数种可能,无数丑陋的可能,可没想到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
马乐怔住,几乎承受不住。
鼻头很快就酸了,眼睛也开始湿润,他忙低下头,捂住眼睛揉搓起来:“哈哈哈哈哈,怪不得以前在人前摘一次,我妈就往死里打我一顿,我还以为……”
酸涩的滋味就算再怎么抑制,也如疯草一样满过心头,喉间也被堵得满满当当,呼吸不过来。
马乐咳了一声,努力保持着平静:“原来是怕我再吓到别人。”
谢玉良把人搂在怀里,却被马乐一把推开。
马乐捏了一下鼻子:“别矫情!兄弟,怪恶心的。”
谢玉良了然地低头笑笑。
马乐仰靠在沙背上,由着头顶的光,地无忌惮地透进眼睛里。模模糊糊的光晕,看着还挺放松的。
谢玉良跟着躺在马乐旁边:“还有一件事。”
马乐扭过头看他。
“出门的话,你现在戴那副眼镜不合适。”
“哦!对了!”
马乐似是想起什么,翻个身子在沙上摸索起来:“人陈仲谦的眼镜还没给人找着呢!”
谢玉良跪坐起身,从身后拥住马乐,探手过去:“给你!”
马乐接过,隔着眼睛,在灯光下晃晃:“我觉得还行,没那么难看。”
谢玉良闻言起身。
马乐听见动静:“干嘛你?!”
没一会儿,谢玉良回来,见马乐重又戴上那副丑兮兮的眼镜,慵懒地靠在沙上,无奈地笑了一下,欺身过去,摘掉马乐的眼镜:“试试这个,这个等下给他送过去!还有眼睛,下午去了医院,医生到底怎么说!”
“怎么又问这事儿,跟婆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