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阿公缩在角落里,病恹恹地动了动,下身溢出一股排泄物的臭味。
周礼蹲下身,迅速为老人做了简单检查。
“是脑出血。”
他一边扶着老人的脑袋,小心翼翼让其侧卧躺平,“太冷了,老人血管弹性差,血压骤然升高就会这样。小便已经失禁,不尽快送到医院就危险了!”
“闪开!”
龙家茂一脚深一脚浅地赶到,拔开酒葫芦的塞子就倒了满手药酒。他把淋满药酒的双手用力对搓两下,直接捂住老人的额头和太阳穴开始按摩。
“不要乱动!”
周礼急了,“血压波动会加重出血症状,你想害死他?”
“你闭嘴!”
龙家茂吼道,“现在把人抬下山少说三个钟头,再送去县医院是等着收尸?”
周礼无话可说,石材生拍拍他肩膀:“让老龙试试。他家世代都是寨里的草医,从前也有人冬天上山打猎砍柴晕死的,救回来过。”
“晕死有很多原因,能救可能单纯只是运气。”
周礼急切又无奈地跺了两下脚,“要是把人治没了,责任算谁的?他连个行医资格都没有!”
龙家茂专心按摩,对这番话听而不闻。
“责任归算我。”
龙峤沉声道,“是我带你们上山的。”
周礼哆嗦着手朝他点了两下,悻悻然一拂。转身去帮忙按住老人双腿,又替他松开衣领和腰带,好让呼吸顺畅一些。
按摩完头部,龙家茂又解开老人衣服,在身上几个穴位如法炮制。老人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脸上也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他骂了一声,从腰带上解下自己的祖传的宝贝铜灯,想要点火,手却僵在半空。
用来充当灯油的药酒用完了。
“给我。”
一只手伸过来拿走油灯,另一只手朝灯盏徐徐注入透明液体。
“75%的医用酒精,足够你打灯火了。”
周礼没好气地把酒精瓶收回自己的医药箱。
龙家茂从药篓子里拿出针盒:“谢了,继续帮我把人按住。”
酒精灯焰炙红铜针,以特殊手法刺入人体学到,正是侗家医学秘传的绝技打灯火。足球队成立之初,有参加招新测试的村民休克,正是用这一手绝活救醒的。